“是啊裴总,文文刚找回来就在窝里踩奶了,性格真好!”
孙宸快被黑猫一本正经伸爪子的动作萌晕了,心情激动,想他老板终于能好好说话,而不是什麽事都能挂着笑阴阳怪气道:“猫看不住,这件事倒是办得不错。”
这一次裴景声倒没反驳,黑猫醒来安安静静地没满屋乱窜,乖乖窝在毯子里已经足够惊喜。
不过踩奶是想妈妈的意思?
裴景声宁愿相信它只是想试试怎麽自由伸缩指甲。
他走近,罗闵停下手中动作,极其平静地与裴景声对视,尾巴盘在身前,很端庄。
“不闹了?留在这儿继续扎针还是回家。”
问得很有技巧,留在这儿就是扎针,回家就只是回家,用心险恶。
罗闵不想再千里迢迢逃一次,叫了一声,表示自己选第一个。
谁料连猫带毯一把被端起来,“好,回家。”
“……”
既然决定了还问什麽。
孙宸乐滋滋跟在身後,老板有猫果然更有人情味儿了。
黑猫矜持地落座裴景声大腿,体面地保持距离,做好了挨过枯燥乏味的几小时准备。
谁料车只开了十多分钟,便停稳,黑猫被裴景声裹成了球从车上抱下。
入目,是高耸入云的建筑,孙宸只送到门口。
门外,是寒风飒飒,门内,温暖如春。
罗闵觉得热,用爪子拱开包裹严实的毛毯,被手挡住,手的主人不满发声:“就会窝里横,现在冷,别乱动。”
後悔昨晚没多扇他几下。
如果孙宸在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抗议,养猫如爱子,怎麽能打压式教育,要多多鼓励夸赞!
比如说夸黑猫:文文生病了还有那麽大力气呢,太棒了,真有活力。
可见裴景声是多麽失败的家长。
罗闵没想那麽多,当他想进一步表示时,电梯已经到达最高层。
裴景声一手揽着猫,随意推开门,大块落地窗带来极致的采光,室内温度调得高,阳光大片洒进,分不清季节。
猫被放在被晒透的猫窝里,绒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他很不习惯,站在上面踉跄了一下,扑倒扎进深处。
裴景声没作声,看着黑猫在雪白猫窝里扑腾,见它力竭把它托出。
不是用揪後脖颈的方式,而是手掌托在它身下将它举起。
它已经不是母猫的小崽,自然不能再用那样的方式让它镇定。
黑猫似乎没反应过来,显得呆呆的,黑毛在光照下透出红光,瞳孔眯成蛇一般的竖瞳,然而腹部却软得不能再软,温温热热的,比别的地方摸起来更舒服。
裴景声不动声色地把收缩手指,黑猫就会觉得痒痒抖两下。
好乖。
罗闵难得放松,没有睡意,只是单纯地沐浴在柔光中,後腿蹬了蹬从裴景声的手掌滑下。
他是要习惯自己做一只猫,却还没能接受要做裴景声乖巧懂事的宠物。但这样的氛围,似乎也不太合适和他对着干。
所以,罗闵把两只爪子留在裴景声手心,做朋友,可以握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