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荣盯着他半晌都没说话。
赵恒这会儿听出来点意思,但是简单的很,就问:「那说了半天,你到底是支持新党还是旧党?」
赵诚:「就非要分个派别吗?」
人创造环境,环境也创造人。政治为纲的环境,入仕就是这样随波逐流,不有己身,赵诚讨厌这种思维和方式,不想在不知不觉中受影响。
还是赵敬先说:「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事情再大,也要等明天再说。」
赵宗荣对三弟的死,和赵敬的想法不一样,但赵诚的说辞让他几乎情绪失控。
赵敬见父亲死死盯着五弟,他知道五弟是个有大智的人,他自从去年闹出风波後,就不爱出风头了,但和三叔一样的聪明。
赵恒嘟囔:「吵来吵去,无非是官家手里的棋子,有什麽好争的。」
他是个闲人,万事不管,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赵宗荣摆摆手:「回去吧。」
将三人打发出去了,等人走後,他冲着墙上的画,自问:「你儿子,和你一样。」
他当初和三弟吵到决裂,三弟义无反顾北上,一年半後,传来三弟殉国的消息。
那是跟在他身後长大的三弟,死的无尸首可收殓。
他当然怨恨官家。
赵诚望回走的路上,遇见来接他的来安,来安提着灯笼见他远远过来,试探问了声:「五郎?」
「你怎麽来了?」
来安等着他过来才说:「大娘子问了几次都不见你回来,以为出什麽事了,打发人四处找你,我听了周全捎回来的话,大娘子又怕你喝多了,这才来打发人来接你。」
赵诚听的笑起来:「是吗?」
瞧着一天脾气不小,还知道关心人。
等他回去洗漱了,杜从宜一直坐在床沿等着,见他洗好了,就问:「今天到底出什麽事了?值得你半夜不回来?」
原来半夜不睡,不是为了等我啊,是为了听我的八卦?
真难为你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杜从宜见他这麽淡定,凑跟前问:「到底出什麽事了?」
结果被他顺手拽进被窝里,他连眼睛都不睁开:「没什麽事,刘家那边有人涉案,乱了一阵,连累不到咱们身上。」
杜从宜:「那位新娘子听说在新房里差点闹起来,真不是因为你?她不是对你情根深种吗?你当真一点都不留恋?情人变成了弟媳?」
赵诚都气笑了,你是一点不遮掩,越来越胆大了。
「娘子这是什麽意思?离间兄弟情义?还是要妯娌闹事?还是要和我闹事?」
杜从宜伸手拍他一巴掌:「呸!是哪家小娘子当初威胁我,欺负我的?」
赵诚将不老实的人抱着哄说:「睡吧,真没什麽事。」
第042章我啊
第二天一早,陈氏约着弟媳吴氏和杜从宜去正院里,等着新娘子认亲。
「大嫂丶二嫂。」
陈氏指着吴氏:「你二嫂痴爱女红,喜佛经,性子娴静,闭门不出。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和我这样呱噪的可不一样。」
杜从宜见吴氏的时候不多,每次见她确实十分安静。只是她身边有孩子,所以可能只是单纯忙不过来。
陈氏:「快去见见人家郡主家的贵女,二婶今日要破财了。」
吴氏显然和陈氏熟识,笑着说:「咱们是小辈,让母亲和祖母听着呱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