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音,盛图南擡起头望过去,看见是他也不意外。
时间过得慢到让人心慌,安静的走廊上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李知一送过来的那张磁卡被沈祈谦牢牢攥在掌心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口的灯光暗下去,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从SNO植物中提取到的汁液效果比我们预想中更好。”
“恭喜,手术很成功。”
执行过无数次危险任务的沈指挥官,在这一刻却控制不住踉跄,强迫自己稳住身形,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很清脆的一声。
这是沈祈谦第一次感受到劫後馀生,浓浓的庆幸。
没人知道他从李知一手上拿到磁卡那一刻有多恐慌。
连续那麽长时间盛意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怎麽可能会为他准备礼物。
唯一的可能是……
那是遗物。
对于盛意来说,能让爱恨情仇让步的只有生死。
刚做完手术,还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
伤口正是脆弱的时候,就算是穿上防护服,能进入的也只有商知阑。
母亲这个身份,不管面对多强大又或者是多脆弱的Alpha丶Omega,都拥有与生俱来的包容感。
商知阑换好衣服进入观察室,盯着还在昏睡中盛意的侧脸,泪水逐渐模糊她的双眼。
用手捂住了胸口压抑住哭声,没多久就走了出去。
门外,盛以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平整的手帕递给她。
商知阑接过,“谢谢。”
他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相爱丶结婚,共同有过两个孩子。
歇斯底里争吵过,也恨不得对方去死过。
直到现在这一刻,商知阑能体面接过他的手帕时,才算是彻底结束。
安静的走廊上只剩他们两人,盛以怀在她面前蹲下温声道:
“你好像瘦了,我们……”
商知阑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泪迹,用力眨了下眼睛让眸中的水光散去,平静的打断道:
“理事长,不是我们。”
隔壁房间里,盛图南看着站在床边调整情绪的沈祈谦问:
“你不意外?”
沈祈谦转过身,回答道:
“我不关心。”
盛图南低笑了一声,这才像他认知中的Alpha。
“希望你跟意意不会走到这天。”
绝大部分情况下沈祈谦都不会跟别人解释他和盛意之间的事。
但在盛意亲人的面前,他放缓了语气说道:
“不会。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
沈祈谦讨厌选择题。
家人和爱人不该成为选择题,伴侣和前程同样也不应该。
总能找到平衡点,两者兼得。
盛图南盯着窗台上那朵花,不置可否地说道:
“诺言都是具有时效性的。”
亲眼目睹父母从相爱到分开,盛图南的爱情观不是一般悲观。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