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高公公转身离去之后,李书阳看着李昕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昕言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昕言啊,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大皇子虽然并非是最为理想的夫君人选,但毕竟他身为皇家子弟,身份尊贵。
从今往后,你便是皇家的儿媳了。只要你能够谨小慎微、恪守妇道,想来这日子应该也还能过得安稳。”
李昕言闻言,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父亲的脸嘴角微微抽动,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地道:
“爹爹,女儿明白了……”
话未说完,泪水便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李昕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脚步踉跄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门外走去。
那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凄凉和孤寂,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轻易吹倒。
李书阳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女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亦是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可毕竟也是自己的血脉,怎么能忍心让她就这样跳入火坑呢,可这不就是她自己选择的吗?
他深知自己向来都不属于大皇子那一脉,如今李昕言嫁入大皇子府,恐怕日后的生活并不会一帆风顺。
更何况,此次联姻还是在那样一种尴尬的情形之下促成的,更让他对女儿未来的命运感到忧心忡忡。
而且,他也曾听说过礼部尚书的那位姑娘乃是皇后娘娘亲自出面所求而来,此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实在是令人难以揣测……
那礼部尚书本就是大皇子一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同时进府。孰轻孰重已经很明白了,显然是皇后不允许昕言提前进府。这日后,昕言的路怕不是很好走了。
另一边,李昕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柳玉茹的院子。
“娘····”
只一声,李昕言就泣不成声了。
“怎么了,昕言,可是大皇子不愿意?”
柳玉茹心里有些忐忑,可想到大皇子那晚临走前说的话也不应该啊。
“娘,圣旨要我当侧妃,可你知道谁当正妃吗?”
李昕言生气的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什么?正妃,是谁?”
柳玉茹盯着李昕言的眼睛。
“娘,正妃就是江悦涵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处处都要跟我比,如今她成了正妃,而我只是一个侧妃。
更可气的是,皇上竟然让我们同一天进府。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庶女就活该被欺负吗?那件事是我愿意的吗?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啊,娘亲···”
李昕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很是委屈,虽然以她庶女的身份自然是做不了正妃。
可如今亲耳听见,更何况还要和最讨厌的女人同一天进府,想起来就觉得委屈。
“昕言,慎言啊,娘亲怎么教你的,有的话哪怕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你怎么还不明白?”
柳玉茹有些恨铁不成钢。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自然不是凭你我之力能挽回的,哪怕你父亲也没办法。
这很明显就是皇上的计策,这也是在借机打压你父亲,你父亲这些年谨小慎微,一直不敢站队,如今你竟然和大皇子有了牵扯,皇上这是在提醒你父亲呢。”
不得不说,柳玉茹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很容易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