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没有灵魂
“你确定要进去?一旦你打开门,你就没有回头路了。”隐蔽在角落里的军雌眼睛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下半张脸,声音无波无澜。
背对着他的雄虫脚步停顿,迟疑地转过身。
正当军雌准备开口蔑视时,却听到他森然地说:“你们要说到做到。”擡起的眼眸里,既不显怒意,也未露悲色,黑沉沉地,静静地刺向隐藏在暗里的双眸,宣告一个结果。
眼里根深蒂固的观念被微微刺动,军雌看着雄虫异常决绝的背影,竟生出悲壮的荒谬。
……
潮湿阴暗的空气里,混着皮肉绽开凝固成的血腥味,浓厚为让虫心理身体双重不适的作呕感。
金属质感的冷板上,干涸的血迹牢牢地扒着,在躯干的源头处决命厮杀,汇聚成暗红色的深潭。
折断骨翼的军雌缓慢地眯出一条缝,血色的瞳孔恍惚间瞥见一抹金,迷迷糊糊地想:是光照进来了吗?
手指微微颤动,军雌想攥住它,想要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没有欺骗,没有谎言的梦。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那抹金身形僵住,匍匐着身子,半跪在冰冷的板上,颤颤巍巍地去握军雌。
死气沉沉的手背抵上温热的额头,赛勒眼前的缝徐徐扩大,像是看到了恶心的怪物,眸子猛地急剧扩张,充满死寂的身体倏地迸发出力量。
喉咙翻吐出一个字:“滚。”
心碎的破裂声震耳欲聋,跌倒在地上的虫,单靠手臂撑起全身重量的身体摇摇欲坠,接触到地面的那瞬,骨头碎裂的痛感裹挟着听觉。
莱莫斯听不见声音了。
强支起身体,他的头脑从没有如此清醒过,行僵就木般走向赛勒,眼神没有聚焦,空洞得悲怆。
赛勒布满血丝的瞳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续走近,忍无可忍地厌恶偏过头,用力到极致的青筋暴起。
不顾他要杀死虫的目光,莱莫斯面无表情,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从旁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剂,小心按住不能动弹的赛勒,注射进肩膀弧度优美的肌肉里。
冷眼凝视着药液一截截被挤压进血管里,长久注视下,赛勒心里有了个不确切的答案,眼球倏地睁大,不可置信。
做完这一切,像突然泄了力气般,莱莫斯荒唐地瘫倒在地上,脸猛地埋进他的胸膛,哽咽的哭声无时无刻地不在震动。
赛勒动了动身子,恍然发觉恢复了力气,粗暴地提起触碰到肌肤上的柔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充满原始的,躁动的热气自身体深处奔涌,像是脱闸的洪水,迸然一股脑拥挤着宣泄。
药剂开始起作用了。
挣扎着甩开他,赛勒跌宕地来到门口,使劲地拍打,企图暴力逃出这所被誉为“虫族最坚硬”的监牢。
“没用的,你打不开的。”莱莫斯从地上撑起,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没有情绪的眸子坚定地向门口逼近。
“停下,别逼我……”
他应该勇敢,到他向赛勒迈进的时候了。莱莫斯继续挺进,蓦地挤出笑容:“哥哥,你知道的,你想要。”
抗拒显得扭捏起来,正如他所说,赛勒自己想要。
莱莫斯就像他的解药,体内的火种在覆上他的瞬间尽数熄灭,温润的细流缓缓流过赛勒身体的每一处,欲抚平其灵魂深处的创伤。
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顺从原始的本能,独属于雄虫的香味紧紧缠绕住赛勒,与他共沦陷。
随着热气的排出,眼里的红即刻消退,赛勒眼神清明,场面局势刹地扭转。
“哥哥,我必须……”这样,你才可以…
“不可以。”看着下方被染得潮红的虫,赛勒没有感情地冷硬拒绝。
“你哭什麽?”不好受的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