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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章 不应该（第1页）

第43章不应该

睁大着眼睛，大姐姐期盼着小孩露出开心的笑容。

“怎麽了，高兴坏了？”小孩久久不说话，大姐姐摇晃着他的手臂，试图拉回他的神智。

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者者脑海里率先浮出来的是空白，茫然与恐慌随之而来。

出去，他还可以出去？

门外面的世界是洞吗，他也要进去了？

“出去之後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了，者者这麽乖，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大姐姐把他的手握着，低着头，温柔地碎碎念，说着他出去以後要注意的事。

一遍又一遍。

“出去了还能看到大姐姐吗？”不再纠结进不进去洞里，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者者疑问。

对方脸上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是还小的他看不懂的神色，定定地望着他，细细地说，“不要再回来，我不需要你看。”

细得像小孩不按时吃饭，肚子空空，身体虚弱时发出的声音，不集中注意力去听，可能会在空中就被掐断。

半晌，空气里静得快要让人睡过去的时候，大姐姐突然哽咽发声，“如果，如果你以後长大了，碰到…一位跟你同名…稍微大一点的哥哥，你…”

话明显还未说完，大姐姐却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小小的者者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可惜大姐姐收拾好情绪後，像是想通了什麽，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眸子里透出释然。

她儿子现在跟他父亲，他父亲有权有钱，在边家会过得很好。

她不应该再去打扰对方，边家夫人答应她了的，只要她不再出现在儿子的视线里，他就会过得很好。

她不应该，也不能……

这一夜，格外漫长，当人心怀希冀，时间就显得尤为残酷了。

走之前，者者进了最後一次红房子。

可能是因为最後一次，围绕在他周围的大人们比之前活跃许多，迷迷糊糊中，躺在中间实验台里的者者，渐渐被私语缠绵。

“基因融合度56%”。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告此次实验的结果。

“有点低啊，又是一个失败品。”

“可惜了16号，当初我可看好他了。”

“各方面都适配的实验体，废了，下一个难找啊。”

＊＊＊

世界仍是白色的，但对于当时没见过太阳的祝恒来说，人生开始变得暖洋洋的了，很甜。

“儿子醒了，快来啊，老祝！”

艰难地睁开眼眸，病床上的小孩看着陌生而又欣喜的人，内心的迷茫加剧，苍白的嘴唇吐出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你的妈妈，你叫祝恒，是帝国上将祝郧的儿子。你因为淘气，失足从二楼摔了下来，磕到脑袋，失去了记忆。”

“恒恒，没关系的，记忆没了就没了，只要你还是我们的儿子就行了。”

“祝大更，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你好，我叫边赭。”

“……”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乍现，万千虚影最後凝聚在一起，拨开迷雾，直指向一切苦难的源头。

“想起来了？”皇帝宽厚的嗓音响起，擡眼望去，仍然神色自若。

祝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晦涩不明。

带有安抚性的手掌缓缓落下，语重心长地摸着祝恒的肩膀，此时的皇帝真正如一名老者，“你生来便是我的实验体，不管你逃到哪，都改变不了。”

“不要试图反抗，你我本就是一体。”

厌恶地拂去对方的触碰，祝恒面色不虞，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我自己。”

轻笑出声，皇帝举起手鼓起掌，常年养尊处优的皮肤上不见一丝褶皱，温柔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眼尾微微上翘，似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你的所有都是我赋予给你的，无论是作为帝国皇子，还是帝国子民。自己，好可笑的一个词。

恒儿，乖乖的不好嘛，你以前不是最乖了嘛？”

气极反笑，对于这种人，祝恒深知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不管皇帝如何动作，脸上的表情不变分毫，无喜无悲，无哀无怒。

皇帝嘴角的笑意愈深，“你总是给我惊喜，本来对于你，我已经没有期待了，可没想到了，割了月泉体後的你，竟然给了我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