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世点头。
“那快点去吧,我就是回来看看你,等会就走。”她有穿好衣服,“该花的钱要舍得花,这个不用我提醒吧?妈教你挣钱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别让鑫鑫破费。”
严清世狠狠的点头,催促着习静姝赶紧离开,生怕再多说一会儿就会把他的老底全部揭掉。
“知道了,我们先出去了,下次回来前记得告诉我一声。”
习静姝白了他一眼,“打扰你了?”
严清世还点头。
“出去。”
他们的车刚走,习静姝的车也紧跟着出了小区。
严清世坐在车上缓了一会儿,好像丢了半条命,“你没被我妈妈吓到吧?”
石慕心摇头,他确实没想到严清世的妈妈是这个款,但说被吓到还真不至于,长那麽好看只会觉得惊艳,不会感到惊吓。
“你妈妈好漂亮,好年轻。”
严清世撅着嘴,“什麽意思?我长得丑呗?”
“你说什麽呢?你和你妈妈长得那麽像,怎麽可能丑,都好看。”石慕心拍拍严清世的大腿面,看着他说:“不过我更喜欢你。”
严清世闻言轻哼了一声,这才满意了。
石慕心被他的表现逗笑了,“你妈妈没说错,你就是很爱撒娇,没见过比你撒娇还熟练的男生。”
“什麽呀?”严清世倔强的偏开头。
“哎呀。”都说男生撒娇讨人厌,可石慕心很喜欢看严清世撒娇,而且还只想自己看到。
他拉着严清世的手轻轻晃着,“别生气,我喜欢你撒娇,以後多向我撒娇好不好?”
严清世转过来,眼睛变得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真的吗?”
他还没有说完,就把脑袋怼到石慕心的肩颈处,狠狠转了几圈,“那我要每天抱着你撒娇,少一天都不行。”
“好好好。”石慕心满脸宠溺,抱着严清世毛茸茸的脑袋,唇角擦过他的发心,很痒。
石慕心笑着,忽然想起习静姝刚才说的事情,他把着严清世的肩膀,将他扶正,询问:“阿姨刚才说的医生是怎麽回事?你生病了吗?”
严清世背部的肌肉绷紧,眼神若即若离,“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生病。”
“真的?”石慕心的眼睛像仪器扫过严清世全身,不留一丝死角。
“真的!我没生病,现在已经好了。”严清世正对着石慕心的视线,没有逃避。
石慕心看他的模样应该也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放下心来。
要是严清世生病了,他肯定要急死。
“什麽病?”
严清世吱吱呜呜:“就是之前给你说过的,被那个人猥亵後,我心理上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好多了。”
石慕心恍然大悟,恨不得在自己的嘴上扇一巴掌。
他拍了拍严清世的脊背,说:“没事了。”
石慕心带着严清世逛遍了各大商城,从潮牌到运动品牌,平价到轻奢,但凡有他觉得好看的,都带着严清世进去试了个遍。
最後买了身精致的大牌成衣,上身是珍珠丝绒质感的大v领法式衬衣,下身是挺阔笔直的黑色西装裤。
饰品方面也有考究,买了串可以叠戴的长珍珠项链,完全是会出现在电影里面的钢琴王子。
石慕心还想带严清世去买耳环,却被严清世拉住了。
严清世摇摇头说:“耳钉不用买,我有。”
石慕心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严清世的头像,那是一枚充满手工痕迹的耳钉,并不好看。
但它的主人显然很喜欢它,将它特意设置成头像,每个认识严清世的人都见过那枚其貌不扬的耳钉。
眨眼的功夫,石慕心脸上积攒了一天的笑容倏然消失,只留下无尽的失落。
也是,人和人怎麽能比较呢?就连留下的物品和回忆都有高低贵贱之分。
物品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全靠他人赋予。
比如石慕心精心挑选的一身演出服,在严清世眼中大概连那枚耳钉的万分之一都比不过。
东西尚且如此,更何况有血有肉的人呢?
他擡着下巴,压低眉头,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容。
那刻感情像汹涌的河流,冲毁内心的堤坝,将柔软的心脏紧紧包裹在其中。
水是柔和的,但当大量的水聚在一起,只剩下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力,蹂躏着石慕心的心脏。
恰如那天的海边,只不过当时的石慕心为严清世所救,今天的石慕心却被严清世亲手按回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