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隆的?小腹中,还有一个随她一起?逝去的?幼小生命。
凄美哀伤,令人嗟叹。
玄濯细观尸体少顷,目光又扫向四周。
墙角三足小香几上的?香炉还在?徐徐燃香。
他闻了闻,只是普通香料,没有异样。
地?毯上也有些脚印,走势整齐,深浅相当,看大小和花纹,应当也都是姑娘家留下的?。
上面?的?花纹只有两?个样式,出於严谨考虑,玄濯还是对比了下玉雪鞋底,和其中一个确实对得上。
那另一个只能是侍女的?了。
玄濯找了个宽敞屋子,命人喊来今日?进出过玉雪房间的?侍女。
没多久,便进来二十多个衣着发饰相同的?年?轻姑娘。
一一盘问过後,玄濯并没从她们的?言辞里?挑出错,於是又挨个搜了记忆。
同样,一无所获。
唯有一个,有段记忆不太对劲。
玄濯停在?那个侍女身前,问:「半个时辰前,你受命去後厨拿一个新杯子,我见你动作还算麻利,只是路上跟人聊了两?三句,後来却被领班斥责手脚太慢。你可有想过原因??」
侍女垂着头,满面?惶恐:「……许是那个杯子为贵人急用,奴婢不该跟那个姐姐多嘴聊天?,耽误时辰。」
这?解释算有几分合理。
可换个杯子,又能有多急?区区几句话的?功夫,至於让那领班焦躁成那样吗?
玄濯怀疑间正欲再问,却见随身侍从急匆匆跑来,低道:「殿下,不知哪个走漏了消息,老?族长……现下正在?公主房间里?。」
抱着公主痛哭流涕。
玄濯半晌没吱声,转过身,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长长一声叹。
——
「雪兔那边,如何了?」
祖伊落下一枚白棋。
玄濯紧随之落下黑子:「准备携全族上天?界,跪在?天?宫门口?讨说法。」
「倒是符合他们胆小畏战的?天?性。」祖伊执子思忖,「但凡换个胆子大的?,这?会儿就该煽动亲族上天?讨伐了。」
玄濯:「我是没法子了,要不就把苍璃剁成三块喂兔子吧。」
祖伊稍一拜手:「我姑且把他关在?天?牢反省着。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那个小兔子公主也是,为了这?麽点事还能自刎,这?种小家子气果然不适合做正妃。」
「人都没了,还说这?些干嘛。您还是先想想怎麽处理吧。」
祖伊落下一子,随意道:「要处理也好处理,就看你这?个做哥哥的?愿不愿意了。」
玄濯略微抬眼?:「什麽意思?」
祖伊直视他:「你去跟涂山庾成婚吧。
「……」
「天?族这?回不占理,说什麽他们也不会听,但若是妖尊发话,那他们就不得不听了。」
玄濯把棋子一抛,「您老?人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脸红吗?让我靠成婚压事?」
祖伊叹了声:「这?事儿是憋气点,但你也别不高兴,左右你又不吃亏,既能保住你弟弟,又能白得个漂亮媳妇,多好?」
玄濯沉沉道:「我既不缺弟弟也不缺媳妇,少个弟弟对我来说还更轻松点。」
祖伊无奈了一阵,「你是觉得靠娶亲平事丢脸是吧?」
玄濯喝道:「你难道不嫌丢脸?」
「天?族的?颜面?重要还是你的?颜面?重要?」
「我的?颜面?与天?族的?颜面?何异。」
祖伊一下语塞:「你真?是……那你说该如何!」
「……」
要是玉雪的?尸体在?天?族这?边,玄濯尚且可以说她是遭人谋害的?,届时捏造点人证物证再找个替罪羊出去差不多就解决了。
可人家老?族长都把尸体抱走了,验尸也验完了,现今连作假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