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面前是十分冰冷的墙壁,齐鸢忍不住动了动,想要汲取更多的凉意。
李赋还没问清楚,齐鸢到底中了什麽毒,一道绳索突然将他捆住——是上好的捆仙绳,凭借他的修为,想要自己脱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还被下了禁言法术,只能被禁锢在这漆黑甬道的角落里。
齐鸢得到自由,第一时间就想要往外跑,可他被抱在了别人的怀里,无论怎麽挣扎都无法脱开,手腕也被人扣住。
闻人无焉任他挣扎着,道:“脉搏很快。若不双修,你可能会爆体而亡。”
他声音沉着冷静,好像和齐鸢的关系还很亲近。
齐鸢靠在他身上喘息,心中有点绝望。
自他醒来,与闻人无焉爆发了那一场质问与争吵。他便要下定决心,从此和对方划清界限。
可是现在,他浑身无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如果不是李赋搞的鬼,是因为那个法宝?可为什麽这法宝的功效会如此……不堪。
“怎麽了?”
因着齐鸢好一会儿没有动弹,闻人无焉低声发问。
齐鸢意识有些模糊,没注意到闻人无焉的声音比平时喑哑。
“离我远些,”齐鸢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喃喃道,“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再……”
闻人无焉听他声音越来越微弱,夹杂着轻微的喘息。
身体每一个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像过电一样,齐鸢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在闻人无焉面前露出丑态,再过一小会儿也许就忍不住了。
闻人无焉道:“你不要我,难道要他麽?”
他说的是李赋。
齐鸢因为这种问题,而感到痛苦,他还没有回答,下巴就被人掐了起来,山洞之内,符箓燃尽的光亮一闪而过,照亮了闻人无焉冷若冰霜的脸。
闻人无焉道:“还是说,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就像是任何一个喜欢你的人穿越到这里,你都会死心塌地地把自己交给他,不是吗?”
那一刻,齐鸢心头之痛甚至压过了身上的苦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闻人无焉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在山洞内回响。
闻人无焉斩钉截铁道:“你只能选择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只有我。”
齐鸢发愣的功夫,闻人无焉已经击昏了李赋,走回他身边,开始解腰带。
“用了你两张隐匿符,应该能维持到天亮。”
即便这山洞之中不会有其他人进入,为了稳妥起见,闻人无焉还是烧了齐鸢随身带的两张隐匿符。
“你要干什麽?”本来被这毒折磨得萎靡不振的齐鸢突然睁大眼睛,瞳孔之内甚至带着惊恐,“我不要!我就算是……”
“等一下,你放开我!你滚……”齐鸢不停地挣扎,又给了闻人无焉几个耳光。
闻人无焉已经差不多将身上的衣服褪干净了,山洞里光线微弱,只有掉在地上的火折用于照明,可齐鸢身为修士,视力不弱,也能看见他身上的线条轮廓。
肌肉紧实,又不显得过分粗犷。
被闻人无焉压在身下,齐鸢感觉自己的脑子更晕了,他勉强擡手,气息不稳道:“我要你滚,你听不明白吗……”
闻人无焉将他的腰带也解开,言简意赅地说:“听话。”
闻人无焉一开始时很温柔的,他没有和齐鸢有什麽过多的接触,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给齐鸢解除困境,动作也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在身体触碰到的瞬间,齐鸢就说不出话来了。他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上这时候被那法宝控制,还是因为这过密过深的接触而感觉到害怕和羞耻。
闻人无焉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反应,倾下身来,如墨一般的长发滑落在齐鸢光裸的颈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齐鸢听见闻人无焉在他耳边问:“这样如何?”
闻人无焉的声音仍旧是冷淡的,不含起伏的,仿佛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对齐鸢産生什麽非分之想。
齐鸢混乱的灵台因为他这句话清醒了一瞬,然後又被身体里席卷的欲。火彻底攫取理智。
他擡手,紧紧环抱住了闻人无焉的脖颈,甚至无意间,伸出舌头,在闻人无焉下巴上舔了一下,就像以前一样,他根本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这场漫长的双修渐入佳境。
这等覆顶般的感觉,从未有过。
齐鸢动弹不得,可是脑子却清醒地坠入了一个湿热粘稠的梦境,将他吸入,包裹,最後好像要将他的脑髓全部融化了。
最难以忍耐的时刻,齐鸢乱挥的手被闻人无焉攥住,剑修的手宽厚丶微凉,手心都有一层薄薄的茧——连这样的摩擦也能令他的身体新起一层战栗。
朦胧之中,齐鸢似乎听见他说:“别哭。”
他眼角新流出来的眼泪,也被轻柔地吻掉。齐鸢茫然地想,是不是他早就应该知道,也许他并不是被闻人无焉所珍视的,所尊重的,他只是对方想要占有的一件物什而已。
否则他为什麽会得到对方这样的对待呢?
他早就该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