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澄:“……请爱护动物,不要虐待单身狗。”
他随即正了态度,道:“和诚在老城区盘下了一块地,就等拆迁之後推倒重建。老爷子後天晚上要办个酒会,请了一堆人,你说他们都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去不太好吧……”
“所以?”何南北说:“你打电话来是因为我想的那个意思麽?”
叶远澄:“你那麽聪明,我想是的。”
“好吧,好吧,”拐进地下车库之前,她说,“给我具体时间和地址,或者我不介意你在活动开始的两个小时之前来接我。”
网上曾经发起过一个调查,“女孩子的房间能够有多乱”,参加活动的女性们上传的图片简直要让人惊掉大牙。何南北瞪着满屋凌乱,愁得头疼,决定明天就找个家政来。
她十分艰难地从沙发上刨出一片空地坐下,打开了电视机。她需要看一些爆米花电影来放松她的大脑——只有放松,才能激发何南北更多的灵感。
困意逐渐袭来,在何南北即将迷迷糊糊睡着的一刹那前,门锁被拧动了。
接着,一双高跟鞋踩了进来,在看到沙发上的何南北时,高跟鞋的主人惊呼一声:“何南北!”
何南北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目光里的愤怒几乎要把人融穿:“赶在我睡着之前把我吵醒,你是不是嫌你死得不够早?”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知道你在家啊,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突然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对方熟门熟路地从餐桌旁拖了把椅子过来,笑眯眯地盯着何南北:“我好伤心,原来咱们之间的感情就跟塑料花一样……”
“好了,可以了,stop,停,”何南北胡乱拨了拨头发,抱着一个抱枕坐起来:“你放着你的豪门阔太日子不过,偏要跑到我的单身小公寓里来,让你老公知道了,他不能把我撕成八块?”
“吵架了呗,我暂时不想理他。”对方吐了吐舌头,弯腰把高跟鞋脱掉,放在一旁:“唉,还是跟你双。宿。双。栖的日子过得比较开心……”
“少给我来这套,”何南北冷笑道:“我不记得我跟异性恋谈过恋爱。”
女人悲伤地看着她:“Honey……没想到你会这麽对待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南北抽了张餐巾纸,团成一团扔过去:“兰意你给我闭嘴!”
对方非但没生气,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定力不行啊,这才过了多久,就忍不住了?”
何南北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太烦?”想了想又说:“冰箱里有速冻水饺,饿了去吃,顺便帮我也下一碗。”
二十分钟之後,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了茶几,兰意还很多馀地洒了点沙拉酱,做了个摆盘。何南北接过筷子,满脑子想的却不是蘸醋或蒜泥,而是童欢做的番茄炒蛋。番茄的酸甜气息仿佛又萦绕在鼻尖,她想,就算对方哪一天不想做模特了,开个私家菜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兰意敲了敲碗,成功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想什麽呢?”
“没想什麽。”何南北突然问:“认识裴恒吗?”
兰意“哦”了一声:“《红人》总编嘛,怎麽了,想让我给你走个後门?”
何南北斜她一眼:“说得这麽难听干什麽,我是正经人,你懂吗?”
两秒钟之後。
何南北狗腿道:“问问,我就是问问,万一能行呢?”
“万一?”兰意夹起一个饺子,优雅地吹了吹:“没有万一,裴恒那性子,圈里人谁不知道?一不缺钱二不缺权,什麽能动得了他?不过……”
何南北:“什麽?”
“我最近正好要去趟S市,你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安排你们俩吃顿饭,能不能成事,看你造化。”兰意笑道:“不过我也有点好奇,你有什麽事儿做不成,得找他这麽硬的关系?”
“是这样,”何南北说,“我想把我女朋友放到金九上,但是她没什麽名气……”
兰意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
何南北:“怎麽了?”
“祖宗,”兰意夸张道:“秦以寒,秦以寒还没名气?”
秦以寒,影丶视丶歌三栖艺人,三届白荷奖影後,早已神格稳固,就连上街买个菜都能有记者跟拍。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叹惋道:“看来你消息不够灵通。”
兰意:“说。”
何南北:“你刚刚说的,是我的前前前女友。”
“何南北,”兰意颤抖着双手指着她:“你这个渣女!”
“你还真错了,”何南北不咸不淡地耸了耸肩,“是她先甩我的。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你确定能约到裴恒?”
“那肯定的,办事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只是出来吃个饭,他肯定要给我面子。”兰意好奇地道:“那你现女友……””京艺毕业,没什麽名气,没走过秀,没接过代言没拍过广告。”
兰意看她,像是在看一本什麽都没写的天书:“这样的人……你确定?你疯了?”
何南北唇边笑意愈深:“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