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尚未厮磨完,一个语音请求突兀地弹到了童欢的手机上。
“谁啊……”何南北咕哝着,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你快接。”
童欢望向来电者的名字,眉头蹙了起来。
“……喂?”
“欢哥,”吴炎叹了口气,很直白地告诉她:“阿姨病危了,你得回来,无论你在干什麽,你都得回来。”
“他让你回来。”
童欢撂下电话,戳了戳倒在沙发上的何南北:“走吧,回海城。”
何南北目瞪口呆:“什麽?”
我刚刚花十几个小时飞过来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我妈快不行了。”
机翼划破云层,降在海城机场。
童欢一路都没怎麽说话,何南北觑她样子,出言安慰:“别想那麽多,只要人还在,就总有机会。”
“我知道,”童欢很温柔地笑了笑:“幸亏有你陪着我。”
天哪。
尽管这个想法很不合时宜,但何南北还是在想,她怎麽这麽好看。
“我家里人会来接我,我跟他们说我有个朋友跟我一起……”童欢组织了一下措辞,一双黑眸里满是忧虑:“你要是见到他们,别说话就好。”
“别啊,我得对我未来老丈人行个好吧?”何南北有点不理解她为什麽这麽说,童欢也不向她解释,径直拖着箱子向前走,然後——
停在一辆保时捷911旁边。
何南北内心的第一想法是:走错了吧?
熟人从主驾驶位上下来,冲何南北得体一颔首,接过童欢手里的箱子甩进车里,晃得整个车都微微颤了颤。
“好久不见。”
她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当时一起吃过饭的那位,口天吴,双火炎。
何南北早就看出对方家底不薄,却没想到如此超出她想象。能这麽毫不在乎地对待这辆车的人,她是真没见过几个。
童欢习以为常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去哪?我家,还是疗养院?”
吴炎:“直接去疗养院。”
童欢又问:“都在吗?”
“都在。”
童欢不说话了,好像不太开心。
“那,”她终于开口,打破了车内微妙的静谧:“要让南北先去宾馆吗?”
何南北一直知趣地没参与对话,到这儿,她愣了愣:“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行吗?”
童欢欲言又止,倒是吴炎给了她回答:“不用了,老爷子什麽都清楚。”
“他什麽都清楚又不代表他什麽都能接受。”
“你怎麽不明白呢?”吴炎踩下刹车,从後视镜望向童欢:“他能让我叫你回来,本身就是服软。”
“无论你带不带她,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