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点儿真心折磨了我十几年,我快被逼疯了。”
“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你在哭,你在马路上跑,喊我哥哥。”
孟芝影跪着,手抓紧了膝盖,骨节泛白。他神色痛苦,在庄如岚的墓碑前,悔恨像海水一样把他淹没,呼吸都困难。
沈知安忽然喊了声:
“付影哥哥。”
“叮——”清脆的一声,孟芝影擡起头,肺部终于涌入一丝空气,得以暂时喘息。
沈知安看着他,说:
“我现在过的很好。”
他说完这句就站了起来,朝周燃走去。孟芝影来不及站起来,膝盖往前挪着,以极其卑微的一种姿势,跪在地上拉住了沈知安的手。
孟芝影低着头,眼泪砸在石板上,他弓着背,握着沈知安的手,急切道:
“安安,我知道,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沈知安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看向周燃,做了个口型:别过来。
他蹲下来,抽出了自己的手,说:
“你也会过得很好的。”
说完,沈知安起身,大步离开,飞扑进了周燃怀中。
晚上,周燃和沈知安决定在酒店暂住一晚。
但只剩下一间房。
双床房。
周燃有些失落。他翻了个身,看向沈知安,问:
“你今天和孟芝影说什麽了,他怎麽还给你下跪了?”
“不是给我下跪。”沈知安很认真地回答:“我和他说清楚了,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周燃坐起来,激动道:
“那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不知道。”沈知安现在也弄不清孟芝影的想法。周燃瞬间泄气,不过很快又重振旗鼓,挥了下自己的拳头:
“没事儿,要是他再骚扰你,就算是我朋友,我照样揍他!”
沈知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悄悄红了耳根。
“明天还要去拜访一个人。”沈知安笑完,说起了正事。
“我陪你。”
第二天一早,沈知安拉着周燃去了一处居民楼。他很久没回来,记忆有些模糊,个人找了很久才找到陈心悠。
陈阿姨今年已经五十几,正在广场上跳舞。沈知安走过去,喊了一声:
“陈阿姨!”
陈心悠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亲热地拉住了沈知安的手:
“安安啊,你回来了,都长这麽大了?”
她的目光又移向一旁的周燃,“这位是……”
沈知安瞄了周燃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周燃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礼貌地介绍起自己:
“阿姨好,我是付安的丈夫,我叫周燃。”
陈心悠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道:
“好孩子,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我家吧。”
沙发上,陈心悠拉着沈知安的手,目光有些怀念:
“当初就属你最馋,每次都要吃好几个鸡腿,我担心你吃太多胃不舒服,不让你吃了,你就哭。”
沈知安脸色一红,看了一眼憋笑的周燃:
“阿姨……”
陈心悠笑笑,又想到什麽,道:
“你和付影还经常进小厨房偷吃,别以为阿姨我不知道。”
提到孟芝影,沈知安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周燃却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