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揭发我,我只能自保。我和她一样,都在追求爱情,凭什麽我就是丑恶的?她就是真善美?”
“那闫煊呢?”
江心莲脸色巨变,一下子跪倒在地,说:“他是你弟弟,你不能动他!”
“他真的是我的弟弟?”闫煴垂眸看她,说:“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江心莲一把抱住闫煴的腿,哀求道:“我真是有苦衷的,求求你放过闫煊!”
“你的苦衷留给警察说吧。”闫煴毫不留情起身,离开了让他压抑的佛堂。
警署的人进入屋内,将人带走,後续的事情全都交给正一处理。
闫煴直到走回听竹院,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才卸下力气。
真相比他想的更加荒谬。
巨大的无力感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何隅知闯了进来,蹲在那里,擡起闫煴的头,用沾湿的帕子轻轻擦掉他脸上的血滴。
“乐蕊会开心的。”
闫煴猛地抱住他,贪婪地呼吸着由何隅知撕裂开的口子灌入的新鲜空气。
何隅知一愣,接着伸手轻拍闫煴的後背,在他耳边说:“都会好的。”
次日,《北城日报》的小于记者发表了一篇文章引起了全城轰动。
文章揭露闫家小妹被杀害的真实原委,为她正名,引得人们惋惜不已。
随後作者警世在《中华文报》刊登小说《花儿》,只为天下同样苦命的女子们而作。
红梅与冯越彬在乐蕊坟前哭了又哭,周围草地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在微风中摇摆,似乎在向美好的明天招手。
回到北城,冯越彬兴致不高,整个人恹恹的,强打着精神邀请几人到酒楼吃饭。
刚到冯记,蓝若宇迎面而来,见到闫煴与何隅知,一脸惊喜道:“二位学长,好巧!”
闫煴与何隅知在大学时创办了庆城大学堂的文学社,是校内传奇的存在。二人留下的文章评论至今还被学生们津津乐道,老教授则经常夸赞二人。再加上二人毕业後,一个销声匿迹,另一个成了弃商从武成了赫赫有名的北城大帅,更让他们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偶然遇见,蓝若宇自然惊喜不已。
何隅知见到蓝若宇,才猛地记起这人。
蓝若宇热爱文学,但性子耿直,探讨文章时最爱钻研字句,何隅知见他总是头疼,能躲就躲。
没成想,蓝若宇便是最近要退婚的蓝家人。
虽然闫煴和闫行铄不对付,对待堂妹还是不错的。
果不其然,闫煴板着脸,面色不虞,无视蓝若宇,直接进入冯记。
蓝若宇这人哪哪儿都好,唯独却了一份眼力价,他完全没察觉闫煴的低气压,跟在何隅知身後,兴奋地说着庆城大学的现况。
冯越彬不知其中关系,只当是熟人,包间内为蓝若宇留了个座位。
“何隅知学长,你可不知吴老多麽喜欢你的文章,那句‘文学造诣不及何隅知万分之一’都是他的口头禅了。”
何隅知有些不好意思,说:“写作这事是各抒己见,哪能这样比较,吴老可让我得罪不少人。”
“学长你不必谦虚,思想的摩擦碰撞是一回事,文采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蓝若宇瞅瞅何隅知再看看闫煴,感叹道,“能与你一较高下的,也就闫煴学长了,没想到到最後你们会结婚,真是强强联手,天作之合。”
闫煴原本对他满心不耐,听到这话,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由阴转晴,看着他顺眼了些。
“听说你家对我堂妹颇为不满?”闫煴语气冷冷地问。
何隅知见蓝若宇的神态自若,似乎并未受到退婚之事的影响,不免为阎乐芷愤愤不平起来,跟着闫煴说:“若是不想成亲,就早些说清楚,免得耽误乐莹。”
“啊?不满?我何时……”蓝若宇有些怔愣,随即眉头紧皱,喃喃道:“怪不得这次回北城,母亲也不催婚事,直说不着急。”
何隅知与闫煴对视一眼,看来退婚并不是蓝若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