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谈话中心,自然转到了闫煴何隅知二人身上。
只是他二人不接话,全程只顾着吃饭。
苏铨很久没见闫煴,与他印象中的少年模样变化很大,整个人非常沉稳内敛,让人看不透心思。他问道:“闫煴,婚礼准备的怎麽样了?”
“差不多了,这几天宾客陆续会到北城。”
苏铨一到闫公馆,就听说自家老婆扇闫煴耳光的事,他举起酒杯,说:“你姑姑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嘴看重家人,只是担心你罢了,一家人不要留下隔夜仇。我替你姑姑向你道歉。”
闫煴笑了笑,没接下这话。
闫玉钗也不高兴,说:“道歉?谁让你道歉的?我现在就是反对这门亲事。”
“玉钗反对,我也反对。”闫行铄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说:“你真是糊涂,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和我们这些骨肉至亲对着干。”
“二叔,我已经将银元送到你那里,分家了就少管我的事。”闫煴给何思剥出虾肉,放到他的小碗内,拿起湿毛巾擦干净手,给何隅知夹了一只虾饺,说:“尝尝,粤菜师傅用新鲜海虾和鲜笋做的,味道很好。”
何隅知尝了一口,虾子的鲜香可口和鲜笋的爽滑嚼劲配合的很好,比起白灼鲜虾更加有风味,他的眉眼瞬间亮晶晶,点头道:“好吃。”
“什麽什麽,我也要吃。”何思好奇地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虾饺,等着两位爹爹投喂。
闫煴夹过一只,低声对何思说:“不要吃太多,晚上睡觉会不舒服。”
“嗯嗯。”
闫玉钗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有那麽一瞬间,他们就像真的一家三口。闫煴的态度已然明确,他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他是闫家家主,更是北城大少。不论是闫行铄还是自己,都已不能影响他的决定。
哎……大哥要是活着,会同意闫煴和一个男人结婚吗?
更何况这男人出身不详,品行也让人信不过。
闫玉钗双目犀利,何思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她眼。她不禁又忆起柳依那些离谱至极的话,何隅知竟是几年前拐走闫煴未婚妻的那个男人,几年间消失匿迹,却在前段时间突然联系闫煴,以闫煴心上人的身份来到闫公馆。
眼前这孩子与闫煴长得太像了,反而让闫玉钗认定,这件婚事必有蹊跷,闫煴不是被骗那就是被何隅知要挟了。
苏铨见闫玉钗沉思的模样,心里大致了解妻子的想法,他小声对闫玉钗说:“他们成婚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你何必做这个坏人。闫煴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再反对恐怕伤了你们姑侄情谊。”
“你懂什麽。”
这顿饭唯有一家三口吃的最开心。
章春海第二日要布置婚房,便久违地留在了闫公馆,住进了客房。
她没惹事,倒有人找上门来。
南玥站在房门口,完全没了饭桌之上的弱势,趾高气昂地说:“姐姐,你尽快将公馆管家钥匙给我,这几日我管理家中事务,没有钥匙十分不便。”
“你还没过门吧。”
“进门的事我全听姐姐的。不过可得抓紧了,不然落下个善妒的名头,咱们乐莹不好嫁。”
章春海柳眉紧蹙,质问:“外面的流言蜚语是你散播的?”
“别人长了嘴,我还能控制不成?你要是想女儿嫁个好人家,就别废话那麽多。”南玥料定眼前这个女人会因为孩子而隐忍,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恰好闫行铄到客房找章春海,想让她回主院住,见到二人碰在一起,紧张的问:“你们在做什麽?”
南玥脸色立马变了,柔弱地说:“二爷,姐姐还对我心有芥蒂。”
闫行铄护住南玥,说:“春海啊,咱们以後都是一家人,还是和气些。”
啪!
章春海擡手就扇了南玥一耳光,没留任何情面,南玥的脸偏到一旁,被章春海打蒙了。
闫行铄喊道:“你这是做什麽!”
“这一巴掌我为什麽打,你心里清楚。你们大可以出去说我打人,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我女儿嫁不出去,你也别想进门。”
啪!
章春海伸手又甩了闫行铄一巴掌,她已对闫行铄无话可说,摔上房门,留这对狗男女在外。
“二爷!”南玥捂住脸,一时间梨花带雨,看的人十分心疼。
闫行铄被打懵了,赶紧安慰道:“你别激动,惹了她咱们可就不能在一起了。”
红梅躲在墙角,大气不敢喘,等没了声响,才跑回听竹院,绘声绘色将她所见讲给何隅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