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束缚还没有解开,她却居高临下,浅色的眸子带笑,戏谑地看着他。
形势瞬间逆转,反客为主。
隔着布料,隔着被子,镀着冷气和夜晚的寒凉,紧紧相依的地方,却依然透着超出其他部分的高温。
“我之前还真的想过你是不是不行。”
谢沛然压低了声音,声音化作细小的毛絮,轻盈而绵密地飞扑在他的脸上。
温拂容的耳朵迅速腾起薄红。
心旌摇曳,体内的欲望沸腾着煮开。
他忽然擡起头来,然後吻上她的颊侧。
一下,一下。
又轻又湿的吻,落得克制而青涩,像小狗讨好似地舔着主人的脸。
他不擅长做这样的举动,由他做来,白纸一样干净明了的事情也莫名染上几分情欲。
谢沛然有一瞬的迷失和恍惚。
恍惚觉得——
他真像一只吃草的兔子。
等反应过来时,她立即挣开手,反手便去掣肘住他。
盯着他浸了水雾般的眼眸,谢沛然的声音冷下来,恶狠狠道:“你完了。”
“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温拂容被她掐住手,眉眼怔忪一下,又垂下眼去,轻笑。
而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沛然,不急的,我们可以先试试别的。”
“比如……扣篮?”
……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像露珠滴过荷叶,游鱼穿过水草,冰冰凉凉的触感,然後升腾起奇怪的燥热。
谢沛然下意识地想收拢双腿。
紧接着就覆上一层温热的触觉,她蓦然意识到那是什麽,低声惊呼起来:“喂,你——”
温拂容停了一下,乖乖地擡起头来,温柔询问:“不舒服吗?”
“……”
谢沛然的脸烧得厉害,心里翻江倒海的欲望和羞涩交织在一起。
她慢慢地坐起来,然後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不嫌脏啊?”
“我漱过口了。”温拂容睁着乌黑莹润的眼睛,望着她。
谢沛然闭了眼:“……可我没洗澡。”
“没关系。”他弯下眼,白玉般的脸上就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像隐现的星尘。
声音认真又诚恳:“我不觉得脏。”
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
小兔子在河边喝水。
而河水泛起波澜,荡漾,水底正在发生一场隐秘的小型地震。
*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还感觉有点微妙的不适。
谢沛然把头发吹干,转头看见温拂容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光把脸照彻,在昏暗的环境里现得尤为白净。
他神情专注不染纤尘,眉目间更是纯良温和,越发显得圣洁不可侵犯。
……一想到这麽圣洁的脸刚才做了那种事情。
她就有一种亵渎神灵,拐骗小男孩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