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依赖我?”
他的声线勾人魂魄像是必须在他身边呼吸他的空气才能活下去般,让人离不开。
宗乐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的话,猛的身子一颤。
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光脚站在台阶上。
她才发觉到,自己没有穿脱鞋,连袜子都没有穿,迷迷糊糊的下了楼。
兴许是闻到饭香……饿了……
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领口似乎因为重度揉捏过留下了很重的痕迹,软踏踏的半开着好似随时都能从她肩上滑落。
“!”
猛然惊醒。
昨夜的回忆在她脑海涌现。
一瞬间,整张脸都涨红,迅速擡起双臂下意识捂住张大的嘴巴。
宗乐擡起眼来看他,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
休闲的衣服,和昨晚的衬衫黑裤不一样,里面穿的是暗色系的酒红内搭。皮带套在他的腰是上若影若现的银色,下身是一条黑裤。
她的视线没在继续向下看,迅速上擡,最终落在了他的脸上。
率先注意到了,柏琛红肿的下嘴唇。
那是她留下的痕迹,咬下的功章。
宗乐:“!!”
下一秒,柏琛将她抱了起来。
宗乐的手指穿过他後颈的发丝,勾住他的脖子,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衣服。
将椅背向後一拉,抱到座椅上,经过沙发时拿起抱枕垫在她的腰後。
将自己原本搭在沙发椅背的黑色毛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他对她的习惯很熟悉,似乎早已料到了她会这样,很快便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双女士袜子,单膝跪下身,为她穿上。
宗乐怔神看着眼下的他为自己穿戴:他怎麽知道我会不穿的!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他的包里常常备着她的东西。只是她不知道。
他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他们今天工作比较多,晚饭会回来。”
保暖好後柏琛才露出安心的表情。
宗乐昂首:“喔。”
柏琛将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到餐桌上。
宗乐接过他递来的筷子,挂在耳朵上的眼镜被她注意到。
“你怎麽突然带眼镜了?”她问道。
他在她的身侧位置坐下,手臂撑在桌案,手指抵住下颚,歪头看她,轻笑:“因为想,看你看得更清楚。”
宗乐听的一本正经,“嗷。”了一声,心中碎碎念他。
说我依赖……他不更依赖嘛……
还是重度的……依赖症!
柏琛突然说,“对不起。”
宗乐手中的筷子都松了几分,她擡眸问柏琛,“为什麽要说对不起。”
柏琛沉默良久,她感觉到他的眼底透着一丝悲凉。
“昨晚哥哥本性暴露。”
“吓到你了麽?”
最开始她确实有被吓到,但她对他的爱轻易蔑杀了这份惊。
她爱他的善意,爱他的邪念,爱他的所有。
柏琛对她的所思所想宗乐都知道,他那些好的坏的她也知道。柏琛在她的面前是没有秘密的,柏琛对她的那些纯洁或肮脏的爱意与想法,他对她极致的控制欲丶占有欲在宗乐面前全部都无所遁形。
柏琛不说,宗乐也知道。
可偏偏她就是要让柏琛将所有都说出来,她就是要让没长嘴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表达出来。柏琛想说不敢说她想引导柏琛说;柏琛想看不敢看她想引导柏琛看;柏琛想做不敢做她想引导柏琛做。
全部的全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宗乐就是他的嘴巴丶他的眼睛丶他的心丶他欢雀跳动的脉搏。
她爱柏琛,她爱爱她的柏琛。
完完全全忘记了这些都是他教的。
不要爱我的光鲜,要爱我的污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