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心里就知道他会答应:“爽快,这个星期六,就隔壁镇不远,一天时间就可以来回,就是有些累。”
“没事。”
干一天就能拥有五百,这是何等的数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这个星期刚好放假……
难道是上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来帮他。
来到周六,坐上车和他们一群工人们来到目的地,下车就看见一大山的唱片。
“这是什麽?”他问。
另一位工人解释道:“据说这家店是那边老板以前开的,现在搬位置很多东西也要搬过去,就有这麽多东西。”
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吧,这小身板搬得了这麽重的东西?”
“没事,尽管搬。”
大货车停在路边,虽说是离中间马路比较远,但下班高峰期还是把这条路显得很窄。
喇叭在不停按着。
司机也在催促:“怎麽回事,没看到有这麽多车,不会避一避还在搬。”
後面还说了一句难听的话来发泄他烦躁的情绪。
另一位带着帽子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人去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几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等他们开车离开。
贺流站在一旁的道路。
那司机心里的火还没消下去,副驾驶的女人安慰:“好了就不和他们计较,也就是个搬东西的,和他们计较什麽他们也听不懂。”
话语带着刺扎进他的耳朵里,平静的站在一旁,他站在离车最近的地方,这话也就他一个人听到。
等车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开始继续搬。
每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一个人看见贺流嘴唇已经发白。
“小夥子,你歇一歇吧,我们是天天搬身体素质好,你这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去歇一歇。”
他原本有些犹豫,但身体已经对大脑发出警告,眼前开始有些晕眩,只好拿了一瓶水坐在树荫下歇息。
嗓子干的发疼,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才刚到春天这阳光像烈日一样灼热,汗止不住的往下滴。
没了思考,只坐在台阶上大喘着气。
“妈妈,那位哥哥好帅。”
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指着街道另一边的人。
陈妍侧头往那边看去,整个人猛然顿住。
这不是……
小女孩察觉到身边人的步子停下,摇晃着手中的大手:“妈妈怎麽不走啦,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我……”她一时说不出什麽话。
这不是陈流吗,不对他现在应该叫贺流。
她该过去吗。
四处张望,没看见什麽其他的人影,还好他不在。
看见他似乎有所察觉,她立马拉着手上的小人快速转身逃亡样的往前走。
贺流嘲笑的笑自己,看见这样的他,她第一时间竟然是逃离。
这麽快就结婚了啊,还有了另一个孩子。
擡头看向被树枝叶遮住边角的阳光,感慨自己真的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没人爱的小孩。
很平静,多年後的第一次母子重逢,没有开心悲伤,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什麽也没有。
唯一剩下的只有平静到可怕的陌生冷漠感。
……
到了天色落幕才收工回家。
他的手已经使不上什麽力,一天五百,拿了钱回到家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
累了一天,又突然想到了什麽。
打开手机通讯录的电话号码,翻到最底部上面有一串没有任何备注的数字,迟疑在在这串数字前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