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为他说了句话而已,就被彻底划分成了他的同类人。
她忘了,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回到了房间,在书桌上她看到了桌上的那份礼盒,控制不住的打开了它,是那条黑天鹅。
他那麽好,根本就是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他万分之一的一面,他们懂什麽!
他是什麽样子的人,他的性格,他的为人,他的所有!
她想他一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才会选择悄悄的离开。
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这样的话都会刺痛任何一个人的内心,即使他的外表身穿着坚硬无比的盔甲。
他们总是认为生长在淤泥的人终会淤泥满身,不相信真正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他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但他也绝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
不能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贸然断定的判定一个人的好坏,这是不对的,对他太不公平。
不应该是这样的,让他独自一人承受这麽多。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夜晚难眠,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在小区楼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不太敢相信但她想给他一个解释。
也许他也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穿上了一副,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下楼,已经不见他的身影,最後在一处台阶下看见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儿。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她穿了件外套,但他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那件短袖,由此就要判定他根本就没有回家,兴许这麽长的时间里他一直徘徊在小区楼下等待她不知何时的到来。
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失眠,他会在楼下多久。
“贺流。”
她喊他的名字。
很少这麽直接的叫他,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後面加是同学的後缀,但此时不一样,但是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
贺流在黑暗中擡起头,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在夜晚独自落泪,祈求主人的安慰。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刚落座,他立马条件反射性的起身,迈起大长腿又走到上面的一节台阶坐下。
看着他一系列操作,把她弄的有些懵。
于是她也起身来到上一节台阶坐下,没想到他又想起身。
她直接伸出手按在它身上,被他给气笑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家里人不让你和我玩,说我是神经病。”
他的语气带着些哭腔,细看他的眼尾还有些泛红,很明显是刚偷偷一个人哭过。
好像还从来没怎麽见他哭过。
原来他也是在意的。
“那你想和我一起玩吗?”这话题怎麽听起来怎麽别扭,像小孩子玩过家家。
他红着眼睛看她:“但你会被说。”
阮言雨:“如果我不怕呢?”
他终于肯擡头看她,但过了一秒又回过头:“不用,你以後还是别和我走在一起了。”
他语气带着些倔强。
现在的他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儿,和以往的他一点儿也不像,老成丶故作沉稳和被迫长大。
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半边身子也都发麻了,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贺流,把我推开了,谁又来安慰你呢?”
对啊,除了她,还会有什麽第二人。
从遇见她的时候他就只有她了。
凛冽的风带着刺骨的冷,直到阮言雨都觉得她要是再不回去就要感冒了。
终于的终于,他开口说了话。
“阮言雨不要让我一个人,抛弃我丶丢下我丶不理我丶冷暴力我,都不要好不好?”
她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