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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第2页）

“我早晚要适应的，更何况，我现在也不算是……人。”惠子觉得去探灵比去皑皑雪山靠谱。

冰天雪地，只剩下她和裕司，时间一长，向往浪漫自由的她一定会疯的。

你无奈向学校申请停课，说走就走。你把这当成陪惠子的散心，过一阵子就会回来。你们四个人开车上路，富江和裕司都不会驾驶，你和惠子轮流掌握方向盘。

在第一个探灵直播过後，惠子父亲就打来电话服软。你们一行人回去，惠子那边怎麽聊的，你没有询问具体家务事的细节，你重返课堂。

此後，你一边上课，一边在假期里计划出游，去些灵异地点。渐渐的，你有一些粉丝。惊悚猎奇向的粉丝量盘不大，但基本上粘度很强。

大家一开始抱着好奇心进来，等待你作死，结果发现你安安稳稳度过大学生活，什麽事也没有，时间一长，也就成为老友唠嗑。

部分人觉得你直播效果很逼真，大成本制作，你笑笑不说话。

富江没有出镜过，他在镜头面前并不好看，总有一层扭曲黑影，这让他异常冒火。加上直播过後，认识你的人很多，他如果出现在你身边，难免会暴露给那些仿制品的爱好者。

他只是偶尔会在镜头前露一截手什麽的，再和你说说话。

惠子大学毕业过後，接替家里在雪山那边的生意。她第一次去雪山，除了躲避富江，也是因为这里确实有吉川家的産业。

惠子偶尔会抱怨，父亲依然看不惯裕司，老是找机会给她推荐别人。裕司不为所动，在他看来，命珠已经把他和惠子终身绑定，别人的拆散都是无用功。

龙介偶尔会来找你，有时候他的雾气会很干扰你直播。每次看见富江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有些觉得碍事。

毕业过後，你就已经不需要[石榴汁]了。

没户籍不能结婚，但惠子觉得要有仪式感，她布置了雪地里的婚礼，邀请你们也一起。

结婚对富江是个没概念的事情，但他异常积极参加。

这婚礼也没什麽正式感，不过是你们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互为神父，按部就班地念着誓词。

其实不用念也行，寿命将你们牢牢束缚在一起，这比誓词有力得多。

富江致力于堆出一个由纪雪人，裕司去找雪莲作为婚礼的信物。

惠子看着山脚下的村庄发呆，“希望多制造些记忆，在以後会有用。”你拍拍她的背，和她一起喝着果汁。

当天你们回到酒店，富江的亲吻愈演愈烈。他放弃以往的浅尝辄止，而是选择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起初情浓蜜意，然後彼此依偎。

再然後，就是无止境地晕眩。你如隔云端，大脑晕得不行。整个人好像坐着跳楼机上下，然後落地後依然失重，整个身体都飘着。

富江念着你的名字，你没有回应，他就会咬你，疼痛才能勉强把飘在天上的你像风筝一样拽回来。

那之後，你对此敬谢不敏。

没别的原因，实在是身体失控迟缓的感觉不好受。身体还存在，心魂却游荡在三万里外。

富江起初对于你的抗拒颇有异议，但发现这不影响他对你日常的亲昵搂抱，也就无所谓。

他不是非要做不可，否则在当初惠子和裕司的事情过後，他就可以打蛇上棍缠着你。

他只是想要和你纠缠在一起，像菟丝花缠着大树，他不会是你这棵树的杀手，而是你最好的养料，他会用他的血肉供给你的向上。

再然後，你不信邪地和他又试一次。这次效果比上次正常一些，起码不会让你有种隔着玻璃看世界的虚幻感。

你们四处旅行，一路并不都是平安，几次险象环生的分散，回来的富江都不是同一套衣服，你默契不问。

对他们谁都一样。

再然後，你所认识的人，就差不多死掉了。

伊集院茂晚年死于一次实验室爆炸，影山苍是正常寿命死亡。

你认识的人，就只剩下惠子活着。

你和惠子并不经常见面，对漫长的寿命来说，好几年见一次，和以前天天见一次的区别似乎不大。

主要是她终于受不了雪山，全球旅游去了。

龙介找你的次数频繁了一些。很多认识的同学朋友死掉，你对于熟人的宽容度提高，有的时候会去他雾里坐坐。

平川一成，那个侦探还是选择在雾里和妻女团聚了。

你又一次见到清水和泉，她看上去完好无损，胸前多了一枚警徽，你见过它，它曾经属于樱诚景。

你很久不干灵异直播，也不发文章。你只是单纯把这些东西写在你的日记里，做个记录。带不走的日记就留在当地，富江会好好收起来。

你已经学会画画，但你还是无法画出眼中的富江。不知道要到第多少年的时候，才能画出他的美貌。

也许，用眼睛记住他，比画笔实用得多。

惠子传来讯息，你们的通讯已经靠更传统灵异的方式了。符文浮现在你脚下，通俗来讲，这是诅咒。

在诅咒你後天下午到温泉旅店集合。

很难想象，以前谈鬼色变的惠子现在已经学会诅咒人了。

你收到这个消息，和富江前往目的地。

还没有开始相聚，你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