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不久,早朝突然有人参了沈从兴一本,说他结党营私,放纵家眷等多项罪名,皇帝下令派刘素仰大人严查。
下朝后,官家翻开奏折,再看看眼前那堆积如小山的奏折,不禁微微皱眉。
继而瞥见一旁已着常服、安然品茶的赵仲针,仪态从容,举手投足间散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沉静,当真珪璋特达,金相玉质。
官家心里很是骄傲,就是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儿,太子似乎有些太悠闲了些。
“仲针,你如何看沈从兴这个案子?”官家的声音从御案后传过来,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氛围。
赵仲针闻声,缓缓搁下茶杯,那轻微磕碰之声于寂静之中清晰可闻。收敛了脸上一贯的浅笑,清凌凌的目光透出两分冷厉。
“儿子认为,当严惩不贷。不严惩,难以匡正朝纲。且参奏其之诸条,岂有不实之处?”
说罢,赵仲针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走到御案前面,轻提衣袖,信手取过一本奏折,果然是参沈从兴的。
“数年前,康王氏放印子钱一案,祖父并未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放过去,反而严惩。今次竟酿出人命大祸,实该罪加一等。此案自当彻查,以昭百姓,断不可较之上次从轻论处。”
官家沉默良久后,语气中满是失望的说:“沈从兴委实糊涂。”
赵仲针见状,走到官家身侧,为官家斟了杯茶,“爹爹,此案但论事而不论人,沈从兴之过,在未能约束亲眷,致使内闱紊乱,家法失序。此案若姑息,草草作结,日后类此之事必如星火燎原,难以遏止。朝堂之威,将自此颓圮,民心亦必离散,百姓对朝廷之期盼与信赖亦会消磨殆尽。”
官家端起茶杯,吹了吹,“你说的对,刘素仰刚正不阿,明察秋毫,必能查个水落石出,予百姓与朝堂一个妥善交代。”
看着今日赵仲针老是在自己面前晃悠,往常他总是沉稳内敛,行事低调,并非这般模样。
今日倒像是只开了屏的花孔雀,分外招摇。
“仲针今日这身衣服很是清雅。”官家终是先开了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是吗?这可是我未来太子妃亲自画的样式,果真是极好的。”赵仲针面上笑意盈盈,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官家听后,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瞬时布满了无语之色。心下暗自腹诽:不过是画了个样子罢了,又并非亲手裁制,瞧把这孩子给得意的。
看着赵仲针眉心轻皱,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怪与无奈,微微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赵仲针收敛一二,莫要这般咋咋呼呼,没出息。
也得亏长了张好脸,看着和亡妻相似的眼睛,他也实在说不出嫌弃的话。
“你大婚将近,婚前可不能再见面了。”
赵仲针身形微微一滞,嘴角那原本若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消散。他缓缓低下头,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官家,又低下头去,不想理睬人。
他双唇紧抿,沉默良久,半天才从喉咙里低低地挤出几个字,“知道了。”
官家瞧见儿子那失落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不忍,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你大婚后给你半月假期,可不能多了。”说罢,微微抬眼观察着儿子的反应。
赵仲针一听“大婚”二字,仿若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且羞涩的弦,耳尖慢慢泛起微红,又快蔓延至整个耳朵。
他微微垂,眼神闪躲,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与紧张,良久才轻声应道:“一言为定。”
官家好生欣赏了一番如玉公子坠凡尘的模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赵仲针,直看得那原本就薄红的脸颊愈的红。
“好,一言为定。”
“唉,年龄大了,今日才坐了一会儿,腰酸腿疼的,头也痛。”官家有意无意地叹息着,伸手捶了捶腿,又揉了揉腰。
他偷眼瞧着儿子,却见赵仲针那清凌凌的目光直直看过来,官家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赶忙侧过身,佯装看向一旁书架上的书。
赵仲针心里暗自腹诽,自己还未大婚,这老父亲却越地像个顽童,甚至有些无赖起来。他着实担心官家只是随口一说,到时候赖了这假期可如何是好。
若真不给假期了,到时候他就带着太子妃住进颖王府去,看他怎么办。
“来人,搬一半去东宫。”说完也不理他的老父亲了,转身往外边走去。
官家偷着看赵仲针,谁曾想走到门口的人忽然回过头来,官家还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结果,可还未等他出声,赵仲针却似没看见他一般,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官家呆立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看眼前的奏折,有儿子就是好,尤其儿子还是太子,这有时间了还可以去拾掇拾掇自己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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