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宇脊背有些发凉,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先去门口看看动静,如果看到异兽再叫醒其他人。
然而他才刚要站起来,贺南阙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起来,按住了他的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贺南阙的旁边,盛晴的剑已经出鞘。
他俩的动作太轻,悄无声息的。
对面沙发上的季拂衣也似乎察觉到什麽,睁开了眼睛,周身围绕的烟散去。
盛晴给了他俩一个睡觉的手势。
季拂衣立马倒在沙发上装睡,章宇也倒下顺带抱住了蛋黄的脖子,安抚它让它保持安静。
盛晴和贺南阙则贴着墙站,这是一个从门缝和床板的缝隙中看进来也看不到的视线死角。
季拂衣和章宇大气都不敢出,蛋黄转动着大眼睛几次想要擡起脑袋都被章宇按住了,只能跟着一起装死。
盛晴和贺南阙都在听外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儿,贺南阙竖起了四根手指,示意外面有四个人。
盛晴点点头。
然後她就听见了厨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吱呀一声木门响起但很快这声音就消失了,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厨房进入了旁边的餐厅。
贺南阙在此时换了个位置,站到了门的另一边,然後掂了掂工兵斧,好整以暇地守在门边。
盛晴则站在门後的位置,看向旁边的那道木门。
章宇搂着蛋黄,他也听了那很容易被忽略的轻微脚步声,章宇紧张得心跳加速。
对面的季拂衣睁着眼睛,看向门口。
这种房间的门锁是在餐厅,也就是说,只要从外面拧动门把手,就可以轻易把门打开。
咔哒一声轻响,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紧跟着门被推了一条缝。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拿着一把猎枪探头进来,然後就看到一双大长腿,他一怔,再一擡头脖子上就被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贺南阙用工兵斧抵着刀疤脸的喉咙,勒着刀疤脸的脖子把人抓了进来,後面三个男人手里有拿砍刀的有拿铁棍的,一见领头的男人被抓了,立马冲了进去:“放开他!”
盛晴都懒得拿剑威胁,当人进来齐了把门一关,站在了门口,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最後一个拿着西瓜刀的黑高瘦男人一看见有个女生在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人抓了当人质,结果他才刚擡起手里的刀,一道白光闪过,手腕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记,痛的西瓜刀脱手掉落,他连忙去摸腰间的匕首,下一秒手就被一只突然窜出金毛咬住。
旁边戴眼镜的男人拿起棍就要打狗,被身後赶来的章宇踹翻在地,与此同时季拂衣也制住了剩下的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
从门被推开,到地上蹲了四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前後用时不到一分钟。
季拂衣调亮了照明灯,房间如同白昼。
章宇带着蛋黄守在门口,季拂衣将照明灯放在沙发上,拿着黑高瘦的西瓜刀,上面还沾着点血迹,他皱了皱眉,将灯举近了仔细观察。
贺南阙拉了把椅子在几个人前面坐下,有他在那几个人动都不敢动。
盛晴问:“你们是怎麽找到这的?”
眼镜男开口:“我们……我们闲逛——”
“在怪物眼皮底下闲逛?”盛晴剑一抖,冷声说,“说实话!”眼镜男的一缕头发随着盛晴的话音一起落下,他吓得脸色一白,“我们是出来找食物的!”
“半夜三更找食物?”盛晴问。
旁边的刀疤男说:“下雨的时候怪物最少,刚下完雨怪物也不多,我们才敢出来。”他说,“我们也没打算做什麽,就是想偷点吃的走。”
盛晴在旁边的茶几上坐下来,手指弹了一下剑身,剑发出“嗡”的一声长吟。
“不想问了,嘴里每一句实话,”盛晴对贺南阙说,“你来问吧。”
贺南阙拎起了工兵斧,盛晴连忙说:“等一下!”
贺南阙蹙眉,以为盛晴又要反悔。
“房间里有些闷,我出去散散步。”盛晴招手,“蛋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