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眼中笑意渐渐淡去,须臾,他唇角又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婠婠,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林婠没有接话,扶着赵翊往床榻走去,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血腥味。他大半个身子都靠过来,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到了榻边,林婠欲松手,让赵翊自个躺回到床上。
突然,赵翊似被绊了一下,带着她踉跄着跌倒在床榻上。倒下时,她本是在下面的,他圈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旋身,她变成了趴在他的胸口。
淡青裙裾与明黄龙袍交叠,在春雨氤氲的午後缠成暧昧的藤蔓。
赵翊闷哼一声,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林婠慌忙坐起来,有些手脚无措。
赵翊擡手解开外面的龙袍,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只见,那左肩处星星点点渗出的血迹,几乎染红了整片肩头。
林婠看得心惊肉跳,手脚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我去唤太医来。”
赵翊伸手拉住了她:“不碍事,一点皮外伤。”
赵翊挣扎着想坐起来,林婠怕他又扯到了伤口,只得弯下腰,双手攥住他未受伤的右臂,用力将他抱起。
他体型太大,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赵翊嘴角上扬,趁机将下颌挨上她肩头,温热的鼻息扑在她颈侧。
林婠被烫得手一抖,险些将赵翊整个丢下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扶起坐靠在床头。
林婠微微喘息着,长呼出一口气:“陛下好生歇息,我……”话还未说完,赵翊已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袖。
虚弱地道:“婠婠,我伤口疼。昨日走了那麽久山路,都不觉得疼。此刻。。。。。。怕是伤口裂了。”
想到昨日山林间的那一幕幕,林婠终是不忍心。
“我去唤太医来为你换药。”
赵翊抓住林婠的手,灼热的温度从他掌心传递到她手上。
“不能让别人知晓我受伤了。”
“可是……”
“婠婠为我换药。那边柜子里有伤药和干净的纱布。”赵翊指着其中一个柜子,道。
“我……不会啊,要不,陛下稍等片刻,我去叫承康公公过来。”
赵翊冷漠地将敞开的龙袍重新拉好。
“算了,既然婠婠不愿意,就这样吧。马上就是祭天大典了,我得出去了。”
说着,就要起身下榻,只是他才坐起来就又无力地跌了回去。
他微阖着眼,声音虚弱无力。
“婠婠,我有些头晕。”
林婠叹了口气,妥协了。
“你不要动了,我帮你换药。”她转身走到柜子边,打开抽屉,将里面的伤药还有纱布剪刀都拿过来。
赵翊黑眸闪烁着层层亮色,唇角轻柔勾起。在林婠眼睛看过来时,又恢复成先前的虚弱样子。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纱帐内。
男人脸色几近病态的苍白,可是即便这样也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乌黑的眸子带着几分妖冶的美感。
他只穿着轻薄的白色中衣,中衣衣襟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光影在他紧实的肌理间流动,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
这不是皇帝,是勾人的妖孽!
林婠慌忙捂住鼻子,转过身去。
墨黑的鬓发间,可以看到她那对白皙如珠如玉的小耳朵,一点点肉眼可见地染上嫣红。
赵翊懒懒地靠在软枕上,目光在她红艳艳的耳垂停留了片刻,寸寸下移,滑到颈脖後,衣领上露出的一小截嫩白。
"有劳婠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