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梳完发,宋珩帮她绾了发,外披上斗篷,将她喜欢坐的那张月牙凳搬进厨房,又叫宫人烧了小手炉送来给她捧着,问头接下来该如何做。
施晏微先指挥他揉了糯米粉备用,再是将瘦肉里混一些肥肉剁成肉泥,加入适量的盐、酱油和两个鸡蛋搅拌均匀。
到了包汤圆的环节,施晏微不得不手把手教他一下,宋珩学得很是耐心细致,不一会儿便学会会了。
怕冻着她,拿热水替她净了手,将那小手炉重新塞进她手里,让她回屋等着就好。
宋珩一个人包完那些唐圆,天已麻麻黑了,待将汤圆煮熟,先装了他和施晏微要吃的两碗,招呼大家伙儿一起来吃。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也有做饭的天赋。那肉馅的味道做得咸淡适中,香气扑鼻。
施晏微启唇夸了他两句,差点没把他乐坏。
心里暗暗地想:待将来他退位坐了太上皇,出宫来与她一起生活,可定要时时做些东西给她吃,将她养得珠圆玉润的。
当天夜里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宫,往浴房里沐浴,自行纾解一番,早早睡下。
次日卯正起身,祭祀过后,仍回朝元殿来,练会儿剑后处理国事,用过午膳,批了一下午的折子,临近宴请宗室的宫宴时间。
太皇太后于数年前亡故,今年施晏微也不在,独宋珩一人坐于高座之上,不免显得形单影只了些。
宋清和许久不见施晏微,心里挂念着她,向宋珩敬过酒后,问起她的病情来。
宋珩饮下一杯酒,平声道:“皇后凤体大安,只是还需养上些时日巩固一番,故而不能前来赴宴,皇妹无需悬心。”
因杨筠今年就要二十了,宋清音便问:“永安公主年岁也不小了,不知皇兄可有替她物色人家?”
宋珩听了这话,方想起来,她的膝下有一子一女,女郎孟沅早嫁人生子了的,男郎孟陵去岁秋日及冠,不过年长杨筠数月。
音娘同他说过,近亲不可成婚。然,杨筠并非她与音娘的骨血,自然也就不必避讳这一点。况孟九此人刚正不阿,待大娘素来一心一意,不曾动过半分纳妾的心思,大娘亦是极好相处的,家风清正;孟陵那孩子他也见过,生得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气质如松似鹤,是位端方君子,堪为良配。
只是感情一事不可勉强,此事究竟能不能成,还得看那两个孩子的。
宋珩心下有了主意,浅笑着道:“珍珍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非是朕能说动的,并未替她相看人家。依朕看,等过了上元立了春,天气暖和起来,将京中适龄的男郎女郎召进宫中赛上两场马球,他们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宫宴结束后,宗室离宫回府,宋珩亦在偏殿里换上一早备下的常服,走偏门离开紫薇城,半夜三更进了施晏微的宅子里。
施晏微才刚与众人吃过宵夜,坐在罗汉床上画花样子,等着看子时燃放的烟火。
宋珩来时,她正在画杨筠喜欢的兔子。
施晏微察觉到他来了,也没停笔,继续画着,宋珩静静立在她身边,看她落笔,瞧那绸布的大小,应当是要做成一条手帕。
等她画完,宋珩取来一块大些的绸布道:“我来画一朵木芙蓉,叫宫中的绣娘制成诃子送与音娘穿可好?”
这些年不管她是瘦了点也好,胖了些也罢,他似乎每回都无需拿尺子来量,自个儿就能估计出她穿诃子的大小。
于这些事上,他总是有过人的天赋。
施晏微没理会他,默声去穿线,欲要去绣那只兔子。
宋珩按下她的手,将那绣花针插回线团里,语重心长地劝她:“天色已晚,夜里做针线活,这双眼睛还要不要了。”
“音娘若是觉得无趣,我可陪你做些有趣的事。”
施晏微听了这话,便知他意有所指,抬眸剜他一眼,起身就要走去别处。
宋珩却是大掌一勾,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珍珍快要满二十了,音娘难道就不想为她寻一个如意郎君?”宋珩一壁说,一壁伸手去揉她腰上的软肉。
那人灼热的气息扑在面上,热热的,带着丝丝痒意。
他的手不停地游移,施晏微不安地纽动腰肢欲要逃离,反而被他禁锢地愈紧,酥酥麻麻的感觉攀上脊柱,不自觉地并拢煺。
宋珩岂会不知她这是意动的表现,带着她的手往下抚,另只手去捧她的后颈,正要去吻她的唇,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阿娘。”
是杨筠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引自唐·高骈《山亭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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