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婆婆一边盛饭,见是陈馥野,突然莫名询问了她关于房守仁的消息。
“前些日子是寄来了一封信。”陈馥野说,“挺奇怪,他原本是准备去临桂的,结果路上出了点差错,一路飘到云南去了。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个少数民族村寨躲避追杀吧。”
祝婆婆眼角抽搐,拿着饭勺愣住:“追丶追杀?”
“嗯。”陈馥野点头,“听他说,是因为他在云南四处瞎玩时,一不小心撞见了纳西族的祭司讨论祭天要事,根据当地传统,外族人听到了要被杀头,所以……”
祝婆婆发出了一声很标准地“噫”。
“噫!这糟老头子不死一次真是不长记性啊!”她啐道,“成天就知道到处玩,疯疯傻傻的招人嫌,真是死了算了!”
陈馥野心想,什麽叫“不死一次不长记性”,说得好像房守仁有九条命一样。
“说起来,之前我们第一次来小河湾的时候,就看见婆婆您和房老先生有矛盾。”金芸心捧着空饭碗,从後面凑过头,“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问——您和他是有什麽渊源吗?”
正有不少房客排队买晚饭,祝婆婆大刀阔斧盛饭盛菜,忙不叠,头也不擡:
“渊源啊——什麽渊源?四十年前结过婚算不算?”
陈馥野:“……”
?
???
幸好她现在没在喝水,否则离祝婆婆站得这麽近,陈馥野根本忍不住把水喷出去的冲动。
她回头,与金芸心对视,後者眼神已然石化。
“啊哈哈……”陈馥野尬笑,“那您和他这渊源倒还挺深厚的……”
祝婆婆不屑一顾:“什麽渊源?孽缘!前年底就分居了,让他不安分到处瞎跑,竟然还惹上了这等麻烦,真是恨不得他死在云南!”
再次回头,与金芸心确认眼神。
——还想吃更多的瓜。
然而,排队买饭的房客越来越多,两人拿了打包好的饭菜,直接被挤出去了。
而且看祝婆婆的样子,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在她雷点上蹦迪,再刨根问底下去,担心她一怒之下直接加房租,便暂时还是算了。
“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是怎麽一回事?”并排走着,金芸心小声吐槽。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吧……。”陈馥野回答。
买了几大份菜饭带回厢房,四人堆在桌子上一起吃。
也是晚间话题,陈馥野便把今日升堂的经历同她们说了一通。
“等等等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江灵举着筷子,擡手。
陈馥野:“干嘛?”
“你刚刚说的那句是什麽?”
“你就是不认真听。”陈馥野批评,“我说,那个顾青山是江宁人,他还和学姐同一批参加了……”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再上一句。”
“被害人是他未婚妻?”
“不不不,再往上。”
“哦……”陈馥野回忆道,“我之前曾经见过一个疑似他未婚妻的女人,不过那个时候季雨兰已经死了?”
闻言,小桌寂静。
金芸心左右看看,嗫嚅道:“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陈馥野回答。
“那字面意思是,你疑似见到鬼了……?”她声音颤抖。
陈馥野犹疑点头:“应该是吧……”
“你!?!”江灵瞪大双眼,“这麽劲爆的事情,你竟然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陈馥野平静地看向她:“第一,如果你是当事人你绝对不会用劲爆来形容这个事情。第二,我刚当时刚遭遇完,就被你拉去开时空穿越研讨会了。”
况且,事情没有个准头,她该怎麽说?
总不能拿着喇叭喊,诸位!我刚刚撞鬼了吧?
“那你怎麽不在研讨会上说?”江灵又问,“衆所周知,大晚上的,和朋友们在一起,最适合讨论的就是这种玄学奇遇了。要不是吸取了过往衆多劣质国産恐怖片的经验,我们还应该聚在一起玩笔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