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吧。”祁云渺道,“不过也说不准的,你们不是要在青州待一阵子麽?我还有朋友在京城,我日後万一也还要去京城玩呢!”
“那你日後来京城玩,若是刚好我也在,我带你玩!”越楼西道。
“那便多谢越小侯爷了!”
其实满打满算,祁云渺和越楼西重逢也不过几日,但小孩子的友情,总是相当容易建立。
如今短短几日,祁云渺几乎已经要忘记越楼西当初在京城吓过自己的事情,只把他当寻常朋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日下午,祁云渺和越楼西还一道训练了一番武艺。
其间越群山见到了,便干脆守在两个人的边上,看着他们训练。
他为祁云渺指点了一番扎马步的姿势,又顺道问了嘴她的师傅名讳。
相比起越楼西,其实祁云渺对越群山反倒是从一开始便没什麽反感的情绪。
他生的威猛高大丶不近人情又如何?她没有做什麽坏事,便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她和他说了林周宜的名字,想着林周宜好歹是在越家军名下,便又特地将自家师傅大夸特夸了一番。
越群山看出她的小心思,唇角勾笑。
只是透过她的脸,越群山忽而又想起昨夜沈若竹同自己说过的话。
扬起的嘴角不过坚持了片刻,又变成了薄薄的一条直线。
昨夜,和沈若竹坦白心思之後的越群山,只收到了沈若竹“痴心妄想”这四个大字。
这辈子活了四十多年,素来高高在上的陵阳侯,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
越群山当时便听得愣了,等他後面再反应过来,沈若竹已经进屋去了。
今日这整整一日,除了用饭时,她都只待在自己的屋里,不曾踏出门来一步。
想来是特意在避着他的。
他眯眼打量着祁云渺,见她和她母亲生的并不怎麽相像,脾性也是相差甚远,心底里便知晓,她多半是随的她的父亲。
祁云渺的父亲?
越群山不太了解。
也没有什麽兴致了解。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越楼西提前过,是个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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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济州城的第三日,谢天谢地,金光总算是彻底拨开了云雾,开始尽情地挥洒在人世间。
祁云渺和阿娘起了个大早,出门赶路。
路上总算没什麽阻碍。
久未归家,在回家的一路上,祁云渺越是接近故乡,心便跳得越来越快。
好像是终于要抓回了失去已久的东西。
回到青州老家时,正是傍晚时分。
相府的护卫,沈若竹在路过附近城镇时,便将他们安置在了那里,只剩几个送祁云渺和她回家後,她给塞了点银子,便也送走了人。
母女俩一道推开家门,扑面而来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
这是许久未曾有人打扫的屋子,有这等气息也不见怪。
只是母女俩想要住下,便得好好打扫一遍。
入了夜,祁云渺跟着阿娘忙活了大半天,才终于把屋子收拾出来,算是能住人了。
邻居阿婆听到了家里的动静,出来看人,见到是沈若竹带着祁云渺回来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哎呀!哎呀!你们回来了!”阿婆激动地拍着腿道。
“是啊,阿婆,我们回来了!”祁云渺笑嘻嘻地同人打招呼。
阿婆见到她们,又是欣喜,又是愁云满面。
“你们怎麽这个时候才回来?之前我喊人写信给你们,说是你们家遭了贼,怎麽大半年过去,都没人回消息呢?”阿婆问道。
“遭贼?”
沈若竹和祁云渺双双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