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死了!
我想起自己在地下竞技场时发生的那一幕,「我」在地下竞技场,在各种直播和录播的见证下,的确是被西索杀死了的。
我当时想假扮白觉引西索,所以是用着白觉的脸,那个诡异的未来的我,用的才是我自己的脸,所以在外人看来,白觉活着,但是白兰已经死了。
想到这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被划掉的是死人,留下的,可能都是还活着的人。但是他们要这帮人干什麽呢?我又仔细看了一遍那张纸,纸被我团的皱巴巴的,我一行一行的去看,看着那些照片中的脸,确信自己的确是没有印象。
除了白觉,我确定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我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後把这张纸扯碎,冲进了马桶里。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张纸是明确的带着某种暗示的。
如果这纸不是老家夥的,那它很可能是被某一个人故意放在这里,目的很简单,那个神秘人希望我看到它。
然後呢?
那个人会不会要借这张纸向我传递一个信息呢?
「他」要向我传递什麽?
我死了?绝对不是。
我擡头望着天窗外的天空,思绪如流云一样飘散,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答案,「他」会不会想说,我和老太婆,是某个计划中的一环?
什麽计划呢?
这我就实在想不出来了。
我放弃了去纠结这件事,如果说这是个计划,那麽看样子我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也就是说在做这个计划的人将不会找上我,真正值得提起警惕的,是没有被排除在外的人,里面有老太婆一个,我觉得有必要去她那看看,我的伤基本也养好了,正好在老家夥这也呆的怪闷的,有必要出去走走。
就是我的念在前一段时间损失的有点太多,因为和老太婆的约定,以及我在幻境中的阴影,我不能吃人补充,目前也只好菟丝草一样依靠着老家夥。可是他的身体看上去也没恢复好,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要求他什麽,实在不行今天晚上我就回他那睡?挨着他的话多少也能补充一点念的。
就是有点打脸啊,我昨天还硬气的说在千寻这不回去呢,今天也没理由就这麽屁颠屁颠的回去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放弃了用脑子。
我趴在桌子上,脑子用多了人就犯困,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四周非常安静,我只能听到窗户外面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此时还没到中午不冷不热,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自从执念被除掉之後,我一直都没有做梦,没想到这一次我重新开始陷入了梦境之中。
我居然梦到了老家夥,他与现实中相比并无两样,只是脖颈那的碎发比现在要长的多,他穿着宽松的衣服,白色的柔软布料上绣着金线,嵌着宝石的黄金做的饰品在他的胳膊上腰间闪闪发亮。
我看着他倚靠在月白色的王座之上,四周是高大的白色柱子,我又看到他头顶戴的王冠。
呵,在我的梦中他竟然身份显赫,居然是一位孤傲的丶不可一世的君王。
他显然是注意到我在看他,我仰望着他,看着他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竟然惧怕他的气势,伏在地上看着他走近,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我却不敢擡头看他,只盯着他的衣角蹭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
“看着我。”他说,声音充满磁性又具有威慑力,我不敢拒绝,任由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
“真是漂亮的蓝眼睛。”他又说,捏了捏我的鼻子,我被他冰凉的手指弄的有些痒,却打不出喷嚏。
他表情未动,从容的解开他其中一条腰带,在我诧异的注视中将它系在了我的脖子上,仿佛是一个项圈,“好孩子。”他终于笑了,但我觉得那声音仍旧冰冷,无半分情感。
他似乎只把我当做一个物件。
“你是属于我的。”
他看着我。
不知道我是惧怕他近乎狂傲的控制欲,还是沉浸在那邪气如鬼魅的声音里,总之我忘记了挣扎,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离去。
我怂了吗?我在梦境中问自己,那家夥这样对我,我难道不该上去甩他一巴掌解气?
我的视线突然转向身边的池塘,我看着流云画一样映在水面,水上的蓝紫色睡莲又像是嵌在了云端之上,黄色的花蕊如点点星光,有风吹过,水面散出粼粼波光,光影交错之下我看清了水面自己的倒影,我的眼睛仍旧是海蓝,一如往常。
可我并不是我。
我是一头白色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