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应该学着圆滑些。”
“为什麽?”
“当然是为了前途呀。”
高途没作声。
“其实我今天升职了,想找你一起庆祝,但感觉你总是很忙。”
高途点头表示赞同:“这阵确实挺忙。”
周一橦急的想跺脚,这人,她说话的重点是忙不忙吗?他好像都没听见她说自己升职的事,作为朋友,好歹也应该说句恭喜。
她心里一阵落寞。
“对了,上次去你家里吃饭,伯母做的清蒸鱼特别好吃,我可以跟伯母请教做法吗?”
“那你可能要失望,我妈做菜都是即兴发挥,提前百度或者看一遍那些教做菜博主发的短视频,水平发挥还挺不正常的,你不如自己直接查来的靠谱。”
周一橦彻底服气了。她提出这个请求只是为了跟他的家人拉近关系罢了,她会不知道百度做法吗?到目前为止,周一橦忽然意识到,这位昔日勇救她于生死边缘的英雄跟她想象中的差距很大,他似乎根本没长恋爱这根神经。
她觉得很失落,也主动一段时间了,却什麽都没改变。
“前面过红绿灯靠边放我下车就行。”
“好。”
高途已经提前变道行驶:“有件事忙忘了一直没跟你说,年媱买那套书是两百一,我已经替你付给她了。”
天啊,所以这是在跟她讨债对吗?虽然她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就是觉得很别扭。
周一橦立即拿出手机给高途转账,听见他的手机叮咚一声,她出声提醒:“过去了。”
高途以为她意思开过头了,立即靠路边临时停车。
为什麽有时候会在一瞬间对一个人失去兴趣?周一橦认真地望了高途一眼:“那就再见了。”
“好,慢走。”
周一橦转身走了,这是达骊的繁华地段,他知道她家住这附近。
等周一橦下车走了才发现刚刚她给自己转了一笔账,高途也没推让直接点了收款。
原本打算马上开车离开的,结果脑中灵光一闪,高途将收款截了图给年媱发过去。
年媱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
“?”
高途莞尔,心里莫名轻松却不自知:“钱收了,没吃午饭。”
“??”
“侯宇洺的情况目前还在调查中,来了一位姑姑,你干嘛问起他?认识?”
年媱那会儿正在给手头的新故事写结局,高途发来的消息简直要惊掉她的下巴。他发来一张跟周一橦的收款截图?
他这是在对她解释?
可是他干嘛要跟她解释?
这个念头令年媱兴奋不已,紧接着又看见另外一条解释——钱收了,没吃午饭。
年媱离开电脑桌前,奔向大床用力跳了好几下,内心有无数个啊啊啊啊啊想要冲口而出。
他真的是在对她解释哎!可是这种老实交代的行为不是应该发生在恋人之间吗?
年媱捋捋蹦乱的头发,无视高途发来的问题,急不可待地打字问他:“干嘛交代的这麽清楚?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喔!”
“误会什麽?”
年媱红着脸,将撩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这难道不是男性对女朋友才有的行为?”
权衡再三,年姑娘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这条发送出去。
她握着手机等半天,不见对方有动静。
又过一会儿,年媱直接收到一条语音消息,她激动点开听——
“照你的说法,那些犯罪分子跟我们交代犯罪经过也是男性对女朋友的行为?除了恋爱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不白之冤我当然要洗刷干净,就这麽简单。”
他的声音沉稳动听,年媱却想冲进手机顺着线路爬过去撕烂他的嘴。
给她寄零食丶给她转账五二零丶跟她一五一十解释……每次在她心潮澎湃之际这个讨厌鬼都会兜头给她泼盆凉水!
半天没等到消息,高途又发来一条语音:“侯宇洺的事不打算展开说说?”
就是这个调调!就是这种“抓包女朋友疑似出轨,狂醋讨说法”的可恶调调!然後等她兴奋得误会了,他肯定又会摆出云淡风轻的说教嘴脸来。
按照田芋的说法,这种人不是真正的泡妞高手就是直男癌晚期。
以她的了解,年媱相信他绝对是後者无疑。
年媱压下萦绕心头的个人情绪,给自己催眠“他是警察不是高途,他是警察不是高途”。
“侯宇洺是田芋表哥,那个姑姑就是田芋妈妈。这位表哥挺不务正业的,但是田芋妈妈一直不断掏钱供他花,田芋听说他在达骊警察局,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