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拍了下来,傅弘趁着和纪秋柏的休战期,把照片给岑雪发了过去。
傅弘:【给你看看人家小情侣。】
一分钟後,岑雪很不服输地发来一张自己和男友的亲密牵手照:【秀恩爱哈?谁怕谁?】
傅弘:【你这新欢找得好快,前一阵不是还撺掇着要跟沈霖联姻吗?】
岑雪:【你懂个鬼,他那个款最招人的地方就在于搞不到,谁能想到他这麽容易就被泡到了,一下子就没那个格调了:)】
傅弘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後给她发了个比大拇指的表情包。
但撇开岑雪这扭曲的xp不谈,平心而论,傅弘认识沈霖这麽多年,他真是什麽很好接近的人吗?
如果他真有那麽好接近,至于等到现在才迟来地开始他的初恋吗?
盯着远处正在水龙头下帮闻静清洗奶油的沈霖,傅弘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猜测。
他磨磨蹭蹭地,等看到闻静回帐篷去涂护肤品,才走近沈霖,笑呵呵搭上沈霖肩膀,“怎麽样,我给你准备的惊喜玩得开心吧?”
沈霖确实玩得蛮开心,但不妨碍他无情吐槽此游戏的幼稚程度,“确实开心,非常感谢你,让我在二十五岁的最後一天重返十八岁。”
傅弘只当没听见他语气里的讽刺,“反正都重返十八岁了,沈霖,你还记得你高三的同桌是谁吗?”
空气沉寂几秒。
沈霖像看傻逼一样看他,“那麽久远的事谁会记得啊?”
“哈。”傅弘恍然大悟般笑了一声,然後在沈霖“你犯什麽病了”的表情中摇着头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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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最终回各自帐篷休息时,已到了十一点。
因为预备次日五点要起来看日出,所以闻静和沈霖并没有蹲零点的打算。
抱在一起看了会儿星星,两人就睡过去了。
五点被闹钟叫醒,天还是灰蒙蒙的。
两个人简单洗漱过後,就裹着薄毯,端上杯子坐到窗前观察天色。
相机就挂在旁边,只等太阳从东方出来。
闻静一杯热乎乎的牛奶下肚,原本还有点困倦的精神彻底清醒。
她仰头,在沈霖舒服眯眼的表情上扫过几眼,然後伸手从包里抽出一样东西递过去,“沈霖,生日快乐!”
沈霖一顿,然後把杯子搁下,接过那个用彩纸包好的东西,掂了掂,还有点沉。
“谢谢,”他笑着看她,“什麽东西啊?”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你自己看。”
紧张会在呼吸间传染,沈霖不由也郑重起来,一层层撕开包装纸,然後看着手里那个熟悉的东西,顿时一怔。
是那个绘本。
“我当时跟你说,这个故事还没有画完,等画完了给你看,那不是谎话,”闻静眼睫微颤,看向他的眼睛,“这次真的可以送给你了。”
沈霖缓缓打开,翻过他之前看过的部分,来到最新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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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了面具的小狐狸已经不再受人欺负了,然而在热闹喧嚣的动物森林里,小狐狸却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越来越空荡的回声。
它搞不懂为什麽,于是,它想和最开始把面具送给它的小熊做朋友,那样它就可以快乐起来。
但小熊却已经认不出戴上了面具的它,还会被狐狸狡猾的习性弄伤。
“原来这张曾经帮我僞装自己的面具,最终也会成为我的诅咒。”小狐狸终于领悟到这个事实。
它下定决心脱下面具,重新变回了小兔子,用自己的本来面目走进森林。
来自动物朋友们和兔子父母的嘲笑声再次充盈它的耳边,但这一次,小兔子却没有那麽畏惧了。
小熊捡到了它脱掉的面具,终于明白了真相,问道:“你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吗?”
小兔子的目光留恋地从面具上拂过,但还是坚定地说:“是我搞错了,我真正需要的不是面具,而是面对的勇气。”
面具只能让它对痛苦退避三舍,只有勇气才能让它战胜痛苦。
于是,小兔子和小熊将面具埋在它们身後,勇敢地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去面对不一定会幸福丶但也不会再逃避的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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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把绘本合上,擡眼看她,“闻静,你当时为什麽想去画绘本的?”
“大概是因为,”闻静低着头说:“我以为如果我画很多童话故事,就可以弥补到我童年的遗憾,但最後发现那好像是做不到的,所以还是放弃了。”
沈霖静静地看着她,想了想,说道:“我去跟小千拿绘本的时候,小千拒绝了我给她的任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