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丞,我家酒庄过两天开窖,来玩一玩啊。"
“一定。”
沈念丞从善如流地应付着各路人的客套,目光始终在大厅内环视,像是在找什麽。
很快,他的视线停住,似乎是找到了。
沪港音乐塔的项目经过二轮对标後,阮凝在界内的名气也逐渐打开。
付嘉宜今晚带她参加鸡尾酒会就是为了结交一些人脉,就算日後不沪港扎根,多认识些人总是有用的。
阮凝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在付嘉宜的照顾下勉强应付一遭後,默默地退到一旁尝甜点。
她伸手要去拿餐盘正中央的那块精致小点心时,手肘不小心把一侧的花瓶弄倒了。
她忙把瓶身扶起来,促狭之馀还不忘擡头左右张望,害怕被人目睹自己的窘相。
可阮凝这一擡眸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种场合里,能见到沈念丞其实并不奇怪,而且沈念丞来沪港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待了那麽久。
猝不及防地和沈念丞对上眼神後,她很快移,假意和旁人相谈甚欢,对他视若无睹。
这边的沈念丞被处於衆星捧月的情景,目光却不住地往阮凝那边飘过去。
她今天穿的礼服很贴身,窈窕曲线勾勒的大方又清晰,胸前还露了一小片旖旎风景。
沈念丞抿一小口酒。
喉头滚动,心里燥热。
尤其是看到其他男人的视线一直往她身上乱飘时,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沈念丞不再继续敷衍上前客套的人,径直越过人群,来到了她身边。
阮凝低头品尝甜点,没意识到沈念丞的靠近。
过了会儿,阮凝身上被人披了件宽大的西服外套,外套上的温热感就那麽贴近她的皮肤。
她回过头,只见站在身侧的沈念丞身上只剩了一件白衬衫。
虽然现场的人都忙着推杯换盏,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可阮凝心里仍是介怀。
毕竟两人之前离婚的事情已经闹到了几乎无人不晓的情况,现在他大庭广衆下毫不避讳地关心她,只会让她觉得更加不堪。
她闷闷地把外套脱下,塞进沈念丞怀里,独自去到露台吹风。
沈念丞眼眸忽沉,握着衣服的手紧了紧,片刻後又跟上她的步伐。
阮凝觉得自己已经将不满表现得很清楚了,可沈念丞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
她只能恨恨地问:“你到底要干嘛?”
“披上,”沈念丞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再度将外套盖住她的肩头,“冷。”
做完这一切,他攥拳抵着鼻尖,轻咳了几声。
阮凝不管他身体是否不适,仍然生硬地问:“我问你到底要干嘛?”
“我在干嘛,你都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感冒的原因,沈念丞这声嗔怪倒显得有些温柔缱绻。
如果是以前,阮凝一定会因为他这幅样子心软,毕竟他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示弱的。
她从前奋不顾身地跳进他的陷阱,只是因为一心爱他,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早就不爱眼前这个人了。
阮凝一双眼里仍蕴着怒意:“我真的不太能理解你,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关系。”
“阮凝,”沈念丞缓和声线,“其实不用这样的,离婚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人脉的,你总会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不是吗?”
“是吗?”阮凝挑眉,“那我也用不着你。”
阮凝说罢,将沈念丞的外套一抖。
外套顺势落在地上,她故意踩上去,黑色的外套上立马留下了扎眼的脚印。
这样,足够损他面子了吧?
阮凝见他脸色凝滞,擡手将他攘到一侧,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