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电梯,夏有木馀光看了眼某个空荡荡的窗口,然後转身走向一楼值班室。
温热的手掌握上冰凉的门把手,夏有木深呼吸了几次,才往下拉,推开门进去。
值班室里没人,但隐隐约约能听到旁边的小隔间有道熟悉的声音在打电话,他不动声色地将门反锁,静静在原地等待。
安静的室内,有规律的砰砰声发出,找不到源头。
十分钟後,小隔间的门被打开。
视线交汇的那刻,一人心脏猛烈跳动,一人呼吸一滞。
对方先于夏有木结束对视,但却将目光停留在他仍戴着眼罩的左眼。
池舒雨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声问:“你眼睛怎麽了?”
夏有木利用对方的心软,委屈道说:“角膜炎,长期不见好。”
池舒雨咬着唇问,“痛吗?”
对方回答:“痛,很痛很痛,痛到心脏里了,池舒雨。”
听到这话,本就呼吸不畅的池舒雨,感觉到大脑停止运作,耳朵嗡嗡作响,喉咙处像有刀子一样让他发不出声。
在这漫长的五分钟,两人就这麽站在原地,谁也不敢随意说出下一句话。
最後,还是一阵敲门声将两人从酸痛之中拉出。
房门刚被打开,戚之之的头便探了进来。
“哎,夏医生你怎麽在这儿?”
夏有木:“楼上门锁坏了,我在这里换衣服。”
戚之之也深信不疑,“哦,好吧。”转而问起里面的池舒雨,“舒雨哥,下大雨了,你带伞了没?”
池舒雨艰难的发出声,“没带,打算等雨小一点了,打车回去吧。”
夏有木听到这话,擡头看着对方,池舒雨被对方的视线刺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夏有木回过头,看向戚之之,有些突兀地开口,“我送你回去吧,刚好开了车。”
戚之之张大嘴啊了一声,真不怪她惊讶,实在是她就从来没看到过夏医生开车载过人!
她之前还八卦对方,说:“要是有人坐了他的车,那人百分之百是他老婆。”
现在,对方居然邀请她坐车!戚之之弱小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故障就又听见对方在邀请她新来的同事一起!
夏有木看着池舒雨,“雨太大,一时半会停不了,坐我车一起回去。”
池舒雨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留下一句在停车场等他就进了旁边的小隔间,没给两人多馀的眼色。
两个原地懵的人相视一眼,戚之之尴尬地挠挠头,不是那麽情愿地说:“那咱走吧?”
池舒雨干巴巴地笑着说:“走吧。”
夏有木换完衣服後,来到停车场,大老远就看到某人消瘦的身体。
他快步走过去将车钥匙从裤兜里拿出来,领着两人上了一辆黑色大衆。
车行驶在路上,他透过後视镜看着坐在後座的池舒雨,蹙了蹙眉。
戚之之突然发出声音,“夏医生,我家住在人和街的星都花园,麻烦你绕路一下了。”
他收回眼光,看向前方。
“没事儿,顺路。”
过了两分钟,夏有木突然问:“小雨,你现在住哪儿?”
还没等池舒雨出声,戚之之一脸疑惑地看向夏有木说:“夏医生,你和舒雨哥认识啊?”
夏有木不隐瞒,坦诚说:“嗯,认识,我和他一个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