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後,池舒雨来到衣帽间,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挂进去,中间的台面放上许多瓶瓶罐罐,除此之外,还放了许多橡筋和创口贴。
忙活完,一天也就过去了。
隔天中午,池舒雨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某所医院。
午休时刻,来往的人很少,只能依稀听见各种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医院是翻新过的,池舒雨一时没有找到导医问路,就只能走进唯一还开着门的房间,垂下的眼睛向上擡起望向屋内。
“你好,请问田院长在几楼?”
门诊室的医生听到这声音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口罩往上拉了拉才擡起头说:“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吗?”
池舒雨看着里面坐着的这位医生,对方戴着医用口罩,顶着一头凌乱黑发,令人疑惑的是他的左眼戴着一个白色眼罩,整张脸只漏出了一只眼。
池舒雨回答:“我是来应聘的。”
“他在六楼,电梯出门後右拐最後一个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哦,好的,谢谢。”说完後,池舒雨朝这位医生点点头便走向电梯上六楼去了。
在他走後,他不知道有人的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背影直至对方看不见为止。
池舒雨走出电梯来到办公室门前敲响门板,“田院长,你好,我是之前跟您在电话里沟通过来您这里应聘的池舒雨。”
门内办公桌前,田贵擡起头,站起来,笑着说:“你好,池舒雨是吧?先到这里坐一下。”
池舒雨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从包里取出简历递给对方,“这是我的简历及证书,您可以再看一下。”
田贵摆了摆手,“不用,这些我已经确认过了。”然後思索着,小心问了句,“我看简历上面没有写你的工作经历,你是没有工作过吗?”
池舒雨顿了一下,才回答:“是的,之前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工作,但是现在已经好了。”
田贵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看起来除了乖巧以外,没什麽特别之处。
不知道对方与上面董事长有什麽交情,值得董事长本人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必须留下对方,不然就自己滚蛋。
田贵从柜里拿出昨晚凌晨收到的合同,递给对方,脱口而出:“那没事,我们这个岗位只要身体健康就能胜任。”
池舒雨接过合同,心想:这麽低的岗位标准吗?不会是骗子吧??
田贵看出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立马补上,“但是,我们这个岗位对人的耐心特别有考验,对待病患的态度一定要尊重且温柔,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给人感觉特别亲切。”
留下吧!鬼知道那个暴躁董事长会不会真的让他这个聘任制院长滚蛋!
池舒雨不知道对方的心理,但他想了想收费员这个岗位,确实是需要人有耐心。
于是,他没有多想,将合同翻了翻,看了看,拿出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份递给田院,一份自留。
田院接过手後,干巴巴道:“感谢你加入我们这个集体。”
池舒雨站起身,迎合地点点头,“我也很荣幸加入这个集体。”
随後小声问,“那个,田院长,我才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明天可以先上晚班吗?”
田贵心想,你一周上一次班都行,嘴上却说:“当然,只要不耽误医院工作,我们都很尊重员工意愿的。”
池舒雨有点惊喜,原以为有些不合理的需求却被答应了,他微笑道:“好的,那田院长,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您留步。”
池舒雨道别後就出门,就向电梯走去。
叮咚,电梯门打开,刚才在门诊室的医生刚好对上池舒雨的眼睛,对视两秒後,对方低下头与他擦肩而过走出电梯。
池舒雨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木香,刚擡头,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第二天,一段钢琴伴奏从床头柜响起来,打破了屋里的祥和。
一截白里透红的小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摸索着。。。。。。终于,打破这祥和的罪魁祸首被制服。
几十秒过後,池舒雨深叹一口气,从床上起来,耷拉着步伐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