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燕喊道。
傅子笙和晏六因得听见了她的这声呐喊,这才发觉林中有人。
傅子笙一见有人被困,二话不说越过树冠,从树干上跳下来,落到女子身前。
她一个扫腿将大言不惭兴风作浪的老女人踹倒。
随及抽出那柄绣花宝剑,宝剑虽中看不中用,但在会武的人手里,那就是有用的。
傅子笙三两下撂倒张牙舞爪的强盗们,在强盗们要逃时,她想要叫晏六去追,一转头才发现晏六压根没有跟上她。
傅子笙只好又受累,轻功飞出,将一个个弃刀而逃的劫匪给提着脖子抓了回来,丢在树下,用她们的裤腰带将她们穿成一串绑好。
女人们破口大骂,骂她多管闲事。
傅子笙冷笑,不忘一脚将趴在地上装死的女人踹了过去,也将她堵上嘴,用裤腰带束紧,捆成了死猪。
“姑娘,你没事吧?你去哪里,我送你……”她回头问那位姑娘,起先还没发觉,这一擡头,懵了。
燕儿?
可她怀里抱着的婴孩是……?
傅子笙心里只道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是……是好巧,她刚踏入天山就遇见了夫人。
“我没事,多谢侠女搭救。”
“她们是附近山寨里的强盗,还请女侠报官,将她们捉拿归案。小女子方才已经跑过许多路,现在有些走不动了。”
长孙燕倒是聪明,她走不动了就让傅子笙去,可傅子笙那肯再离开她,于是这事就交给了藏在树梢上的晏六。
两人在林子里相顾无言,一时冷清。
傅子笙观她头发梳成妇人模样,心有不甘,于是递上腰间的热水皮囊,让她给孩子灌点热水暖一暖。
“多谢。”
傅子笙见长孙燕熟练的给婴孩暖身子的样子,心中难掩紧张晦涩,状似无意地询问:“姑娘成婚了吗?怎会独自抱着孩子在外面的山里,好生危险。”
“姑娘家住在何方,我姓傅,名子笙,我可送姑娘回家。”
长孙燕不敢重蹈不久前遇见老妇人的局面,再轻信陌生人。
她虽然看傅子笙也是正人君子,但难保不会孤女寡女,对她见色起意。
于是长孙燕正了正心神,扶了扶发髻,清了清嗓音,说道:“奴家姓燕,单名一个锦字,女侠的救命之恩,锦娘没齿难忘。”
“怀中的是我女儿。我家住在天山上,燕氏一族,女侠可知?”
方圆十里,天山燕氏还是有几分威名在的,寻常人都要敬重。
长孙燕用燕家作借口,根本吓不退就是为此而来的傅子笙。
于是傅子笙点点头,“天山燕氏,略有耳闻。我今日进山,就是为寻燕氏族人的故人而来。”
“故人,你找谁?我认识吗?”长孙燕眨眨眼。
傅子笙看着她卖乖可爱的模样,心软成了一汪水,她想说就是找你。可临门一脚听到婴儿吧唧嘴的声音,她表情消沉,说:“我找燕倾辞。”
找丈母娘要人,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是去天山。
傅子笙自暴自弃地想。
‘她说来找娘的?难道是娘的故交?’长孙燕本想甩掉傅子笙,可是听她准确无误的说出娘的名字,莫不是她错怪了好人?
秉承着是真是假,交由族姐们判断,正好她下山这一次走丢了,也怕了,眼看天色快黑,还是尽快回家的好。
长孙燕点点头,道:”好,那女侠随我来,我带你去天山。“
”可是等到了族里,你千万别说是在山脚下遇见的我,就说,就说……“长孙燕咬唇,表情惨兮。
她仔细叮嘱,”我在家门口看见你,将你带进的家门可好?“
傅子笙看着她仰起头,一副恳求的样子,心道她定又是偷跑出来的。
她忍俊不禁的点点头。
两人见天色已晚,傅子笙给强盗们一人掰开嘴喂了一颗足以昏睡三天的瞌睡丸。
那一瓶丹药最後只剩下一颗,傅子笙塞好瓶塞,看到长孙燕一脸好奇的盯着看,于是擡手将玉瓶递给她。
她推了两次,“给你,只剩一颗了。姑娘好奇,拿着玩也好,千万别误食了。否则必定会睡上三天三夜,被蛇鼠虫狼调走了也不知道。”
“我才不会呢!”长孙燕舔着唇,夺过玉瓶子把玩了一会儿,然後宝贝似的塞到腰间的锦囊里,心花怒放。
傅子笙低声笑笑,“呵呵。”
两人结伴上天山。
一路上,长孙燕叽叽喳喳问傅子笙从哪来,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来做什麽?
傅子笙一面心惊胆颤她站在山峦冰层的边缘,只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一面放轻了声音,暖暖的嗓音自然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