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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是不是傻（第1页）

◇第28章是不是傻

汪浔第二天当然没去，他也没问桓青，直接和康含莲撒了谎：“是丶是本地人。”

“好吧。”康含莲暂时放过了他，“那我和你二姑姑讲，你已经谈对象了，先不去看了。”

至于“女方”长什麽样子，康含莲不关心，也没说要张照片来看看，只反复地叮嘱汪浔，叫他放假回去了，把人家的家境打听打听清楚，别把时间都浪费了。

国庆假期的头两天，桓青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

到了第三天晚上，汪浔忍不住了，主动拨出了通话。

桓青没特别设置过铃声，贴在耳边是普通的嘟嘟等待声，响了好久才接通。

“喂？谁？”

弟媳生了之後，儿童房暂时还没用上，但是也轮不到汪浔来住。弟媳的妈妈来了，照顾她坐月子，两人住在一间。弟弟汪佳睡在儿童房的床上。

汪浔从小和弟弟不亲近，两人谁也没主动提出挤一挤，汪浔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拨出电话时，汪浔本来躺在沙发上，听到桓青的声音，瞬间坐了起来：“你喝酒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大舌头：“没有。”

汪浔都能想象出，他是怎麽抱着酒瓶说没有的。

家里其他人都睡了，就弟媳的房间还亮着灯，从底下的门缝里透出隐隐的光线，客厅其他地方很暗。

汪浔压低了音量，小声劝着：“青青，你早点休息。”

恋爱的第二个礼拜，他就开始这样叫桓青了。

桓青迷糊地应了一声：“嗯……”

“喝多了不好。早点睡，明天会画出来的。”相隔万里，只能动动嘴皮子，其他什麽也做不了，汪浔感觉自己很没用。

他能够感受到桓青的情绪，大概从一个多星期之前开始，他开学没多久，桓青就渐渐变得有点烦躁了。

放假之前的那个周末，他在桓青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起床时，刚好遇见桓青阴着脸从工作间里出来，看见他也没什麽反应，像个游魂一样飘回了卧室。

汪浔不敢吵他，直到下午做好了晚饭都没敢喊人，一直等到桓青自然睡醒，菜又重新热了一遍。

电话里，几声吞咽过後，桓青开口问：“你没多给吧？”

说的是钱。

汪浔沉默了。

桓青怒骂：“你傻啊你！你怎麽这麽没用！”

这两天，汪浔同样在心底无数次这样骂过自己。可是他当年要上高中的时候，确实是康含莲力排衆议，坚持要让他上学的，他始终忘不了这一点。她说的其他都是夸张甚至歪曲了的事实，唯独这一点是真的。

如果他们不让他上高中，他就考不上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去不了C市，也就遇不到桓青了。

桓青没再搭理他，啪嗒一下挂断了电话。

汪浔在这边，看着黑屏的界面不知所措。

但他不知道，桓青按下挂断键以後，就大声嚎啕出来，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重复：“你是不是傻啊……”

他其实不是在骂汪浔，而是在骂自己。

兴许是气温渐渐变冷，桓青的作息也彻底变了，就连周末也不再中午起床，而是像周一到周五那样，每天睡到傍晚再起来，吃了晚饭就开始一天的工作。

健身锻炼暂时搁置了，但每周至少一次的视频素材，他依然督促汪浔认真拍摄。

汪浔最近很忙，因为学校里马上要筹备秋季运动会，他要留出更多时间去排练，而且国庆回家几乎给出了所有的钱，只剩下视频网站的馀额里还剩几百。如果不抓紧送外卖，下个月的生活费都要没有了。

这些他没告诉桓青，只是说准备运动会所以很忙，连周末也不再留宿，几乎只有给桓青当模特的时间还待在他家。

几场秋雨过後，天气越来越冷，C市渐渐入冬了。

这天晚上，六点一刻，汪浔过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

一见到桓青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给他看：“青青，这个给你。”

是一条围巾。

桓青接过来戴上，努力勾了勾嘴角：“谢谢你，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