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浔傻傻:“啊?”
桓青没再问,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汪浔开学是在九月中。
开学以後,他搬回了宿舍。
这学期的课表又多了一天的晚课,平时只有周二和周三的晚上能来桓青这里。
除此以外就是周末。
桓青多配了一把钥匙给汪浔,一开始,只要汪浔有空,他就会上午过来,这样就能像暑假一样,帮桓青做两顿饭,下午当模特给他画画,晚上两人还能做一些别的事,比如看看电影,或者是带桓青健身,顺便拍一些视频的素材。
第一个视频的爆火过去以後,後面几个视频的数据都相对平稳,争议的声音也少了很多,评论稳定地分成了两种类型,一种是认真来锻炼的,另一种是拼命啊啊啊的。
已经包裹得那麽严实,拍摄的时候也从来没勾引过汪浔,桓青自觉做得足够了,後来也没再去管这些评论走向,反正汪浔的账号关注数在稳步提升,这就是好的表现。
国庆假期,汪浔回了趟老家。
假期之所以一定要汪浔回来,是因为亲戚里有两场酒席,一场婚宴,一场满月酒。
康含莲打电话的时候和汪浔说:“你现在长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上一次拿钱回来还是你弟结婚,那是你出的份子钱,这个我们都知道。这两个月你没把钱按时上交,我也没催你什麽。但是这次的两个份子钱该你来出了。你弟媳妇刚生,家里开销大着呢,佳佳负担不起的。还有真真的出生红包,你做大伯的也应该包厚点,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哈。”
刚刚交完学费没一个月,汪浔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钱,他也不会再跟桓青开口借了。
回家只给了康含莲四千块钱。
“你暑假干嘛去了?!让你待在学校就在那边玩啊?”
“学学学丶学费要丶要……”
康含莲打断了他的解释:“上两年大学了还是结巴,你这个结巴病看来是一辈子好不了了。我们家里也不指望你点什麽,现在连赚的都要藏私房钱了,不拿给辛辛苦苦把你带大的老娘了,我命苦啊——!我当年生了你,村上的人怎麽笑我啊……”
她又开始叹那番叹了无数遍的苦经,说汪浔的出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她又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
其实,汪浔小时候基本是奶奶带大的,自从发现他“不会讲话”之後,父母都不怎麽管他,奶奶虽然也更喜欢弟弟,但也心疼他。
弟弟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带他出去打工,汪浔则被留在奶奶身边带大。直到小学毕业那年,奶奶煤气中毒走了,父母带弟弟搬回了老家,汪浔的日子却更加不好过。
康含莲依然在用哭腔诉苦,讲自己为人母亲的不容易,时不时斜眼看看汪浔的表情。
大概叹了那麽十来分钟,汪浔果然说了:“还还丶还有……”
他又拿出了手机,给康含莲看账户馀额,说:“这这丶这,转……”
“我知道,微信转账嘛。这个你老妈当然会啦。”康含莲喜笑颜开,见他慢慢吞吞,干脆伸手抢过他的手机,点开自己的对话框来操作,把刚刚在馀额看见的金额全部输入了进入,连个小数点都没留下,“快点输密码。”
钱到账,康含莲总算停下了叹苦经,喜道:“明天吃中饭之前我去取钱。你穿得像样一点,哎呀,不过我这个大儿子现在上了大学,是越来越像模像样咯,像我年轻的时候,这张脸漂亮的嘞!”
汪浔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康含莲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说着:“你二姑姑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人家刚刚高中毕业,你明天吃好酒了,晚上去看看吧。少讲点话,知不知道?!”
汪浔说:“我丶我不去。”
康含莲眉毛一竖。
汪浔抿了抿唇,大声说:“我我我丶我不去!!我已经谈对象了!”
“哎哟!”康含莲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儿子,你这个结巴病好了啊?”
汪浔反应过来,又不好了:“一一一丶一点丶点。”
康含莲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没用,闻言摇了摇头,又说:“什麽姑娘啊?家里是C市本地人吗?怎麽就看上你了?”
汪浔从来没问过桓青的家庭,闻言愣愣地摇头:“不不丶不知丶知道。”
“你傻呀!”康含莲点了点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要是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小姑娘,自己趁早抓抓紧,到那些人家里当个上门女婿。虽然话讲不好,但现在这张脸还是能看看的。”
给桓青当上门女婿,他会要吗?汪浔呆呆地想。
康含莲又说:“你今天就问问好,要是不是C市本地人呢,还是赶紧趁早分分掉,明天去见见那个小姑娘。他们家在县城有两套房子噢!要不是上次在佳佳婚礼上看见你了,说你长得帅,人家还不愿意见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