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欺负了就反抗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终于说出了小时候没顺利说出口的这个字。
两人走後,剩下房学义那小团体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从来没见过结巴这副样子,表情凶狠,目露凶光,好像要把人杀了一样。虽然没有动手,但比初中动手那次看上去还要恐怖。
良久,有人出声:“不会心理变态了吧?”
几人不约而同想到最近的头条新闻,多年前被校园霸凌的人长大後回到老家,将当年那些欺负他的人残忍杀害,分尸以後抛尸到学校後面的山坡上。
房学义压下心底的恐惧,故作洒脱地甩了甩手:“算了算了,我们放他一马,以後别逗他了。”
“那个,今天就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旁边有另外的同学出声。
剩下的人纷纷响应:“我也有事。”
“啊怎麽三点多了,那我也得走了。”
“今天见到大家很开心,拜拜。”
“下次再聊哦。”
眨眼间的工夫,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房学义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四个人。
其他人走得太快,他们因为酒精而迟钝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汪和志本来还想趁今天同学聚会,和吕娅套套近乎,当年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姑娘,长大以後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给他妈当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刚好。
这几年他一连相了好多次亲都没成功,那些女的眼光太高,总是嫌这嫌那,但是吕娅就不一样了,汪和志记得她初中的时候就老是看他,肯定是对他有意思,中午聚餐时,他满怀期待地想着,说不定俩人能旧情复燃呢。
被汪浔这麽一闹,他连人家的微信都没加上。
哐的一声,汪和志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猛地站了起来:“MD谁非要让他唱歌啊?”
他们几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不敢往外撒,这时候憋不住了,全往“自己人”身上撒气。
“草。真挚的心那句可不是我说的。”
房学义猛地站了起来:“我说的怎麽了?”
汪和志先前为了壮胆,已经喝了很多,此时酒意上头,猛地冲上去,一把拽住了房学义的衣领。
顷刻之间,原本的小团体四人扭打在一块,酒精的作用迅速影响,让他们的拳头完全失去了分寸,下手没轻没重,彻底成了一片混战。
KTV服务生从门外路过,偶然看见里面这一幕,于是赶紧匆忙叫来保安,顺便报了警。
五一假期还没过完,三人蹲进了局子里。
其中被打得最狠的汪和志,连派出所的门都没进,人已经趟进了医院。
其他人还完全没想到,他被打成了轻伤,鼻梁骨骨折,等待剩馀三人的将是牢狱之灾。
而他们的父母还在哭天抢地:“不就是打了个人吗?怎麽还要坐牢啊?我们学义赔他点钱就好了呀!”
後面的事,汪浔都不知道。
消息传得没那麽快,传到他家人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返校上课了。
经过假期前的“教训”,再次去桓青家之前,汪浔特地做了一些预防措施。
这是他从网上看来的,说男人之所以很容易起反应,主要是平时纾解得太少了。
汪浔一想,确实如此,上了大学以後,因为住在宿舍不方便,他几乎从没有自己动过手。
不过平时要上课,要在队里训练,还要兼职跑外卖,每天的精力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压根也没有闲心去想这些。
但现在却是不想不行了。
被桓青那样看着实在太让人难为情。
这天吃过晚饭,汪浔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桓青家,而是先骑车到了教学楼。
这也是他深思熟虑以後的结果。宿舍里确实是有一个卫生间,但室友也在,不能占用得太久。
食堂的卫生间也不行,饭点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让人尴尬。
只有教学楼这里最好,特别是6号楼,汪浔先前做心理学试验被试的时候经常过来。
一楼这个卫生间几乎没有人。
哪怕没有人,而且处在一个密闭空间当中,要在这里做这种事也是需要一定的心理建设的。
汪浔的脸上闪过挣扎,但是很快,他想到先前在桓青家难堪的反应,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把手放了上去。
因为少有人来,这里的隔间很干净,几乎没什麽使用痕迹。
外界的物理刺激最初起了效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作用。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汪浔有点着急了。
他和桓青提前说过今天有事,所以要晚一点到,但也不能晚那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