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知不到姜若作为Omega的腺体。
无法感知,不免让沈川期心生不满。姜若喘息着,不安地挣动了一下。交织在空气里的不只是他自己的信息素,还有Alpha的信息素。没有郁明简那样明白无误的侵略性,但一样绵密丶强烈,让陷入情潮的姜若呼吸困难。
姜若抓扯着床单往後退了退:“沈哥?”
沈川期没回应,垂下的眼帘遮去闪烁暗色。
是你自己送上来的。Alpha默默想。
一只兔子,毛发洁白,眼睛血红,细细耸动躯体,不停啃食着胡萝卜,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它的,是被血淋淋剥开皮肉,掏肠挖肚的命运。
姜若惶然睁大黑眸,把指甲嵌入掌心,竭力稳定心神,轻细的嗓音发抖:“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在姜若近乎哀求的话语里,沈川期神色间的混沌褪去几分,从心魔里醒过来。他後退一步,又退一步,靠住墙壁时,才意识到自己後背湿透,全是被姜若信息素激出的冷汗。
“抱歉,”沈川期嘶声开口,“我这就出去。”
他转身,一把推开门,还没有踏出房间,另一个人迎面站住,高大身形霎时遮挡走廊灯光。
沈川期看着来人,怔了怔,说:“姜若在里面,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郁明简并不看他,垂着长睫不出声,撞开沈川期肩膀,擡脚就要往里走。他此刻的信息素压迫感和攻击性都太强烈,沈川期心下一沉,按住他肩膀:“等等。”
郁明简停下脚步。
“我碰见他时,他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待在外面,所以我擅作主张带他来了我这里。你不要误会他。”
郁明简冷冷听完,一言不发走到床边。姜若抱腿坐在床头,膝上披着不属于他的外套,哭得满脸都是泪水。柔软的信息素在空气里涌动,纠缠Alpha的信息素。
郁明简扔掉那件外套,把床上的姜若抱起来。
夜色在摇晃,空气在摇晃,从鼻腔发出的每次呼吸,也在摇晃。
昏暗之中,啪的一响亮起灯光。姜若刺得闭上眼,自摇摇晃晃的不安定里,落回到一张很大的床垫。
有人正抚摸着他的面颊,姜若迷茫睁开黑眸。
郁明简躺在旁边,弯曲食指关节,轻触姜若泪痕未干的面庞。
意识到房间里的Alpha是郁明简,姜若紧绷的最後一根弦倏然断开,眼泪刷地落下来。
为什麽这麽久?为什麽不接他电话?为什麽抱他回来,却什麽也不做?
姜若哭道:“我好难受。”
郁明简嗯了声,仍只是慢条斯理抚摸姜若的脸,没有下步动作:“难受的话,要怎麽办呢?”
说话时,另一只手摩挲姜若的腰。被碰触的地方如同过电,姜若情不自禁呻吟。
“就这样急吗。”
姜若听不太懂,脑海里雾气蒙蒙。
“急不可耐地躺在别的Alpha床上,”郁明简缓慢开口,手指往里放入,“发情的Omega,非得这样贱吗。”
即使隔着裤子,依然摸到满手黏湿。郁明简呼吸断了一下,突然忍无可忍,一把扯起姜若头发,阴沉沉打量自己混乱的妻子:“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