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什麽?”
祁听寒疑惑地走到淋浴间门前,透过玻璃雾面甚至隐约能瞥见少年颀长清隽的影绰身形:“我忘记了什麽?”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语气莫名的掺杂上几分羞赧,音调含糊减弱:“就是……那个……”
“到底是什麽?”祁听寒一头雾水地无奈道:“你把话说清楚,我才能知道啊。”
“我说——”水声陡然消失,取而代之地是破罐破摔後着急败话地喊出一声:
“你没给我内裤!”
“我总不能光着腚丶挂空档去上课吧!”
语毕,气氛果然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看吧,说了你又不高兴。
门这边的简昭悻悻地继续拧开水流开关,企图用噪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也不想的,是你逼我的。
“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祁听寒顿时结巴卡了壳,说话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我……我家有一次性内裤,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唱rap般地飞速吟唱完,祁听寒健步如飞快走着离开了“案发现场”。
从衣柜里迅速翻找出了崭新的一次性内裤包装後,祁听寒脚步踌躇着又重新站到了洗浴间门前。
是的,他现在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
如何自然又不尴尬地把内裤递给简昭?
祁听寒愿把这称之为继“哥德巴赫猜想”後的又一世纪难题。
“呼……”经过充分的心理建设後,祁听寒僵硬地擡臂屈指敲响了爬满水雾的玻璃门:
“简昭?”
少年清亮的声音像一颗薄荷糖,从门缝隙咕噜噜滚出来:“在。”
两人都刻意回避了那个敏感词汇,以至于画风逐渐朝着道德与法治频道狂奔。
“你拿到那个东西了吗?”
“拿到了。”
“东西没问题吧?”
“新的,我都没碰过。”
“你从门缝里把它递过来,不要弄湿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会很小心的。”
“吱”地玻璃门推开一丝缝隙,浴室暖黄的光线泄露出来,在氤氲水汽的地板上倒映出一对看似紧贴依偎的影子……
祁听寒伸手时已经瞥开眼了,可馀光还是偶然瞟见了简昭清瘦的躯干。
皮肤被水汽熏蒸得微微有些粉红,弓腰时流畅漂亮的腹部薄肌线条好像一条蜿蜒而下的银河,背对转身时行走的腿又长又直……
祁听寒的耳廓莫名烧得厉害,颜色比那次在食堂里吃了魔鬼辣後还要红得滴血。
门开这麽大缝,他都不害臊的吗……
“啪——”祁听寒掩耳盗铃般地死死关上门,背身疾速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冷静了下。
“祁听寒,我好了!”
喉咙刚吞下一口水,就听见了简昭高昂张扬的音调:“快吧,我感觉洗头洗澡加一起十分钟都不到。”
“你还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