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回应,贺听宴也不着急,就一直站在那儿等着。
浴室里的陈洄,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了。
急得团团转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接吧,他又没有底裤。
不接把,连最基本的衣服都没得穿。
他总不能在这等到贺听宴让人把衣服送过来。
太特麽的丢人了。
陈洄在社死和当着贺听宴的面再次尴尬死之间,选择了自杀。
陈洄迅速把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把自己的那套衣服递出去,又重新关上。
同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闷声道:“谁稀罕穿你的衣服,你把我的衣服吹干给我。”
闻言,贺听宴漆黑的眸子倏然颤了颤。
他看着陈洄放在地上的衣服没有动,而是继续劝说道:“你也不能一直呆在里面,万一感冒了很麻烦。先穿我的衣服,你的衣服干了再换回来,好吗?”
语气温柔地不像话。
可陈洄如今像是对他的这种语气免疫了般,没搭理他,说道:“你有在这跟我废话的时间衣服都够吹两套的了。”
谁爱穿谁穿,反正他是宁愿冻死也不会穿。
别以为他不知道贺听宴肚子里打的什麽鬼主意。
自己要是穿了他的衣服,跟成了他的私有物有什麽区别?
真当他什麽都不懂啊?
贺听宴:“······好。”
没能让人穿成自己的衣服,贺听宴短暂的失望了一会儿,而後便拿起陈洄潮湿的衣服,去帮他把衣服烘干。
等待衣服烘干的时间里,对陈洄来说着实难熬了些。
手机被他放在外面的架子上,浴室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什麽也没有。
他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默数着数字。
等到浴室门再次被敲响时,陈洄那一瞬间觉得天都亮了。
穿好自己的衣服後,陈洄拉开门,走了出来。
脸色依旧还有红晕未退。
对上贺听宴的目光时,神色又有点凶,像只刚长出指甲的奶猫,以为自己很凶地朝他露出尖牙,“看什麽?没见过帅哥?”
实际上萌的人心都化了。
贺听宴点点头,顺着话夸他:“嗯。看到比我帅的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许看了。”
陈洄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躺在了床上。
不多时,他感觉到床侧一阵凹陷,随即一阵熟悉的薄荷味道钻入鼻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
陈洄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反应颇大地迅速往旁边躲了躲。
躲完了才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过激了。
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
所以便一直这麽僵着。
气氛突然又陷入了死寂当中。
直到贺听宴问道:“你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
陈洄看向他。
而贺听宴低垂着眸子,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睫,看不清他眸低的神色。
陈洄只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不安全感。
一下子就让陈洄的神经崩了起来。
连忙说道:“没有啊,你为什麽会这麽想?”
“我没有讨厌你了,你别瞎想。”
不知道该怎麽说,只能反复说让他别瞎想。
语气像极了被抓包出轨的渣男,最後的嘴硬和僞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