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出了门。
路上堵车不怎麽严重,最堵车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到达公司的时候还差几分钟才上班。
公司里的人早就已经被贺听宴的能力所折服了,见到他和陈洄一起来的也都习以为常了。
甚至在同一趟电梯的时候,还敢跟他们开玩笑。
“陈总,贺秘书,你们也是路上堵车啊?”
陈洄对公司的员工一向秉持着不犯错不黑脸的原则,点了点头,说:“高峰期。”
电梯到了,陈洄跟贺听宴是最後出去的。
一进办公室的门,陈洄就扭头对贺听宴说:“一会儿我哥来了之後,你就先把手头上的工作给其他人处理吧,今天我给你批一天假,你出去好好挑一套房子。”
贺听宴唇边笑意瞬间僵住,假装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什麽?”
“我说,今天给你批一天假,你出去找一套喜欢的房子。怎麽了,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陈洄头也没擡,“咱们俩一起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每个月的钱我也都有按时打给你,钱虽然不够买一套房子,但租个一年半载的没什麽问题。”
贺听宴脚下像是生了根,完全挪不动一步,唇线拉的很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洄的头顶,语气不解且受伤:“为什麽突然要我搬出去,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麽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还是我说了什麽话让你生气了?”
陈洄完全不敢擡头去看贺听宴的神情。
他总不可能说,你昨天喝醉了非抱着我不撒手,还说了一堆很像表白的话吧?
万一贺听宴对他压根没那方面的意思,他现在说出来岂不是给自己找脸丢?
“哪有那麽多为什麽,我想让你搬出去就让你搬出去,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我的房子,我说了算。”
“还有,别忘了我才是金主,你一个小情人成天哪儿有那麽多为什麽问金主?!”
很典型的心虚式发脾气。
贺听宴对陈洄的各种小脾气摸的透透的,说句不夸张的话,陈洄每个呼吸间他都能判断出来对方的心情如何。
更遑论,陈洄在他面前压根不屑于掩饰心中所想,对他的各种想法都写在脸上,完全不用他费心思去猜。
昨晚的那些话,看来是催化地过了头。
适得其反了。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听薛野出的馊主意。
贺听宴嗯了声,说:“可是我不想搬出去,怎麽办?”
“和你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没有说不的权利,但是陈洄,能不能看在我既可以暖床,又可以做饭的份儿上,先别让我搬出去了。”
贺听宴知道,如果这时候他搬出去了,後面想要再搬进来可不容易。
而且万一他要是暴露了穿帮了,别说重新住进去了,以後能不能再跟陈洄说上话都是个大问题。
其他问题贺听宴都有信心解决,唯独在“欺骗”陈洄这一件事上,他也没有办法。
心软的人不应该被一次次辜负。
陈洄的心软更不是他可以随意欺骗的理由,正是因为他和陈洄关系复杂,所以他才更应该保护好他和陈洄的这段关系。
哪怕传出去不好听。
可他又什麽时候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了,只要陈洄在他身边,即便是世界末日他也无所谓。
于他而言,陈洄就是整个世界。
贺听宴再次说道:“陈洄,我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