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怎麽突然想去做?”季舒白问。
“肯定是时机到了啊,您儿子总不能一直寡着吧。”说这话时,季年的表情都在幸福。
远处的季舒白停下手头工作,望向远窗,回想刚才电话里的语气,貌似是欣喜的,可是,却让他産生更多的担忧。
“给标记不是小事,一直以来,在感情方面,我和你爸都没干涉过你,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作为成年人,有基本的对人对事的见解和判断,所以希望你能对自己今後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对待一件发生在自身之外的事,季舒白总擅长理性思考,并通过说理灌输给对方:“你谈对象,家里人不反对,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如果你想,可以把对象领回家看看,或是让我们了解了解,如果不想,就自己老老实实地谈,但总归我们是家长,最後的婚姻大事应该由我们来把关,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季年连连点头,笑嘻嘻地说:“我当然明白,所以爹,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这麽一点,就将季舒白点通了,毕竟这笔费用他早在四年前就准备好了。
“你先做,做完再找我报销。”
轿车在市医院大门前停下,季年兴奋地推开车门,边朝里走,边夹起嗓子冲电话里喊:
“谢谢爹爹~爱你哟!”
—
术後,季年感觉浑身通畅。
彻底恢复腺体功能需要三十天缓冲期,也就是说,一个月後,他体内的腺体分泌值才能提高至正常水平,结合每月固定一次的发情期,恰好在这几天前後,两者极可能会同时到来,等到这个时候,就是他和好哥哥奔现的日子,这些,他早早地就计划好了。
当天做完手术,季年并未感到体内有任何异常,晚上陪夏小北逛会超市,回来时已经十点了。
[亲爱的老公,现在在做什麽呀]
又到每晚闲聊环节,季年头戴发箍,刷着牙坐在桌前,透过面前立着的台镜,他撩过领口,能清晰看见後颈处有一排齿轮形状的刀口,这是做手术留下的痕迹。
此时手机响动一声:
[泡脚,要看脚吗?]
[咦]季年呲着牙,假装嫌弃:[不看]
发送完消息,他走到洗漱台洗脸,等回来时,聊天界面已经新增了两行内容——玫瑰花图片和一张略显疑惑的表情包。
明明只字未提,季年却顿悟。
这是今天没给授权啊!
想起上午才发现的蹊跷事,季年面色不悦,愤愤敲起字来:[哪有天天授权的啊,今天的你是个坏哥哥,我要罚你拔掉一朵,因为你擅自更改情侣昵称!]
原来是某位心机男昨天突发奇想,将原先的探幽id改成[今天姚姚会给授权吗],才导致他这麽生气。
要说骂几句,好哥哥当然会乐意接受,可要说拔玫瑰,好哥哥只能表示:[啊?啊?不要啊!]
而之後,季年又发现了一处盲点,于是大惊:[哎呀,你连我的都改了!]
他盯着正前方的电脑,那电脑屏幕里的主页界面熟悉,上面却印着一个陌生id:[当然会给啦每天都给]
季年大吃一惊。
还一问一答呢!
好啊好啊,九字以内的id是被好哥哥玩明白了,既然这样,现在!立刻!接受审判!
好哥哥完全[(不敢吱声。jpg)]
季年借机正襟危坐,像审讯犯人一样问:[这该当何罪?]
陆景川反问:[这何罪之有?]
随後就朝他扔出一个[(昂首挺胸)]的表情包,以证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