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一部分艾草立在背阴的墙角,一部分平摊在院中地上。
一时间,满院子都是艾草的清香,还挺好闻。
苏小满又暗暗决定今天拿钱去布行多买些细棉布和碎布头。
“小满。”
陈婆子上了年纪本就觉少,又被苏小满那一番动静一闹,更没睡意。
干脆起来,把鞋底子剩下那一点儿纳完,白天的时候再把鞋面给缝上。
要不是摔断了腿,就这么点活儿,她根本就不用拖上这么多天。
慢悠慢悠的,急死个人。
苏小满推门而入,动作快却很轻,怕吵醒了弟弟。
“阿婆可是要解手?”
“嗯。”一夜憋得,确实也得释放一下子。
等收拾好后,陈婆子干脆就保持着坐姿。
“把那个针线簸箩给我拿来。”
“这会儿天还不咋亮呢,对眼不好。”苏小满不肯给她。
“诶,你这丫头,我就现,我老婆子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每次叫你去拿针线活,你就推三阻四的。”语气凶巴巴的。
陈婆子说的,外人听可能真会觉得她在生气。
其实不然。
她就是嗓门大,说话不好听,心里明白着呢,小满是心疼她呢。
苏小满早就对陈婆子这种心口不一习惯了。
阿婆明白她的意思,肯定不是真生气。
“真的不能做。”声音拐着弯,像在撒娇。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做?”
“一会儿,马上。马上,等会儿。呵呵。”
苏小满提着恭桶,边说转圈的废话,边往门口挪。
话音落时,她人已经一脚迈出去了。
陈婆子又好气又好笑。
不给做就不做吧,孩子这是心疼她呢,没办法的事。
真的没过多久,陆武林和陆梨两人第一趟送笋。
放下又去背第二趟。
直到第三趟回来,两人才坐在院中,呼呼喘着粗气。
六篓笋,每一篓都装得冒尖,合下来差不多能再多装一篓。
可是他们并没有为了一人多拿两文钱而那样做。
“武林哥,陆梨姐,这是今天你们的工钱。每人二十个铜板。”
“多了。”陆武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