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帮忙介绍旁边一位温柔如水的女士:“这位是应宁的Omega妈妈,杜女士。”
裴九遥一一打过招呼,挽着池漾坐在一旁。
裴九遥看到那桌除了两位长辈,其馀的都是小辈,好奇问:“温姐的母亲没来吗?”
池漾愣了一下,缓缓说:“温姐她……两位母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裴九遥一怔,转头低声说:“我只知道她不怎麽提家里人,还以为是跟她们关系不太好。”
“她家跟应家是世交,两位母亲是都是探险家,一次雪崩遇难去世的。母亲去世後就一直被应教授养着。”池漾解释。
裴九遥歪了歪脑袋,握住池漾的手,“怪不得她一直喊应宁妹妹。”
“她到应家时应宁才几岁,几乎是看着应宁长大的。”池漾指了指红毯的另一侧,“她们来了。”
裴九遥一回头,只见应宁搭在温礼胳膊上,两个人都穿着洁白的婚纱,一宽一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缓缓从长毯一侧走向婚礼台。
应宁中途被绊了一下,温礼就迅速扶着她的腰将人拽起。
看向对方时,满目柔情,恨不得腻出水来。
裴九遥就忍不住跟着大衆一起鼓掌起哄。
幸福近在眼前时,感知幸福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虽然是别人在结婚,裴九遥心里却由衷地感到快乐。
在经历宣誓,拥抱,亲吻过後,裴九遥莫名心潮澎湃。
漫长生命中,那些宏大的叙事和刺激的体验,裴九遥无一不和池漾经历过。甚至这世界上大多数情侣都经历过。
但随着时间,这些恋爱中的疯狂终会变成过往。
你迫切地想要跟一个人度过馀生,不管大脑皮层産生的激素,也不管这个人的身份和“性别”。
只要知道她存在,而你正好也存在,就算隔着一整个世界,也要义无反顾走过去,声音跨过无数电波和频次,只想问她——你此刻是不是也在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
可在知道她的心意後呢?
在知道她的心意後,你会从神境坠落,一脚踏入人间。
那些繁碎的,人们常说的柴米油盐,生计琐事,甚至争吵,这一生中都无可避免,是大部分人的人生常态。
可正因为爱,再琐碎的生活都会被赋予意义。
那并不是值得逃避的事情,恰恰相反,在真正的爱情面前,那是一份渴望。
正如裴九遥渴望池漾一样。
清澈的钢琴曲响起时,应宁已经卸下了裙摆,跟温礼在空地上跳舞,三三两两的人群站起来,走到场地中央。就连看着严肃的应教授都跟妻子跳起了交际舞。
钢琴曲是裴九遥熬了两个大夜给温礼写的,弹钢琴的那位是池漾的朋友。
裴九遥在一旁欣赏了一会,等人都差不多站起来後,看向池漾。
池漾先她一步起身,俯下身,伸出手问:“裴小姐,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裴九遥笑着把手搭上去,另一只手撑了撑凳子,借了些力气,就顺势被池漾一把拉了起来,往前走几步,撞在池漾身上。
池漾眼尾一勾,环上裴九遥的腰,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是贴了上去,人群中大大方方拥抱,转圈。
跳了有三分钟,池漾突然问:“这里来了不少政商界的大人物,拍的照片和录的视频说不定会剪一剪放网上,你怕不怕?”
“我怕什麽?”裴九遥揽着池漾的腰转了个圈,随着舒缓的钢琴曲,一步步踩进人群中。
池漾再次靠近,在她耳边低语:“你吸的都是女友粉,小心恋爱绯闻传出去被反噬。”
“是麽?”裴九遥不置可否,“我觉得我CP粉也挺多的。而且现在她们应该都转变成我的演技粉了。”
池漾挑了挑眉,“怎麽?看裴小姐的样子,是想公开了?”
裴九遥没回答,笑着看向池漾,在池漾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低头咬了一口池漾的下唇。
一触即逝,却“咔嚓”一道白光闪过,被定格成剪影。
池漾有些慌乱地朝那边看去,只见手持相机的居然是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