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裸的手臂上沾着不少灰土,手里提着的破桶还有些漏水,往下滴答滴答地溅起泥点子来。
张潮生默不作声地和江月後退几步。
“没指你,张潮生刚给我介绍说那是图书馆呢。”倒是江月见状先浅笑着开口。
张潮生没有给他俩做介绍的打算,首先说句实在话,他和江月实在是不算熟,这还真犯不上。再就是……张潮生又瞥了一眼那不穿外套的胳膊。
再就是张潮生真真正正的觉得这人是个没脑子的家夥。比如大冬天只穿个短袖在外面溜达,拿着水桶去小菜园一个人种地,怎麽都不像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再比如其实他就是张潮生初中在大灯笼巷打的那五个废物之一,别人两三句话就能挑起来的主,也是三句两句就被张潮生说服不再找麻烦的家夥。
况且,更重要的是……
“对了张潮生昨天是谁打的我弟啊。”
“我就昨天没去,结果今天早上岳扬就跟我说在大灯笼巷被人给踹跪了。”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岳扬的哥哥岳鸣。
“听说你也在,怎麽回事?”岳鸣仰着下巴问道。
“没什麽,昨儿晚上去撸串,碰到了。”张潮生就重避轻的糊弄过去。
“那你看到是哪个王八犊子踹的我弟?”岳鸣把破水桶放在地上,掰着手指道:“怎麽听说你还帮他呢?”
张潮生瞥了旁边的“王八犊子”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说话。
他干笑一声,说:“哈。肯定是你弟看错了,没帮,话都没说上几句。反倒是我帮老徐你弟他们把弄乱的桌椅摆回去,他们跑的倒是挺快。”
“晚上徐俊豪和我还要去挨个找这几个小兔崽,小家夥们算账去呢。”
张潮生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心下却说他能不帮江月吗,到底是他弟弟打架把人家牵扯了进去,白白的打了一场糊涂架。
张潮生擡脚要拉着江月走,不料却听到身边这人开口道:“你弟弟是昨天那个带毛线帽叫岳扬的,那你就是岳鸣了。”
江月的话像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张潮生诧异的看向他,江月面上还是一副笑模样,叫人看不出情绪。
这边岳鸣却是啧了一声:“对我是。不过兄弟你是谁啊,你也在场?难道你就是那个踹了……”
“哪能啊,他是我家亲戚。”张潮生赶快打断岳鸣,不过话刚说出口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江月闻言更是戏谑的挑眉,张潮生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说道:“这都是,额,都是张沛泽那小子今天早上告诉他的。”
“亲戚?”岳鸣狐疑的目光在张潮生和江月身上打量。
“对。”张潮生正色道。见岳鸣还在犹豫,他装作不经意地使眼色给江月,江月点点头附和道:“是亲戚,没错的。”
然後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是我表弟。”
“我是他舅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