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睁大的眼眶中浮起一层雾色,她咬住唇,眼底变成不会流动的死水。
。
稚京最近一直有些失眠。
这导致她白天时经常失神,稚京盯着电子白板上的文字,目光缓慢失焦。
思绪混乱,无法找到重点。
她的生活似乎只剩下安德森先生了,即使她现在坐在教室内,也感觉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保持着安静,不能和其他人産生任何接触和对话,就连一直在她身边监视的沃特,稚京也只是出于必要时才会主动开口。
她担心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牵连到其他人,甚至开始恐惧出现在人群里。
每天和稚京産生最多对话的是安德森先生,但大多数时候,她都被安德森先生捏着脖颈压在床上,然後被做晕过去。
她甚至感觉安德森先生想要掐死她。
稚京下意识擡手,指尖缓慢抚向被衣领压住的脖颈皮肤,那里被覆盖着新的痕迹。
课程结束後,稚京低眸走出长廊。
她并没有看向其他人,只是低头专注走路,而沃特也一直沉默跟在她的身後。
稚京走出校门,视线缓慢擡起。
枫树排立在另一侧街道,叶子弥漫着暖调的橙黄色,顺着风的方向缓慢掉落。
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路边,只是这次并没有提前为她打开车门。
稚京顿了一秒,惯性思维让她走过去,在即将靠近车门时,旁边似乎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稚京耳侧传入猛然撞击的声音。
她被惊吓住,视线缓慢转向身後。
枫树叶子飘落,车祸相撞的惨烈现场映入她的眼帘。
周围的人群传来惊呼声,然後立刻混乱的散开。
在稚京思绪顿住时,宾利车门被人打开,她的手腕被人捏住,然後强硬地拽入车内。
嘴巴也被对方捂住。
稚京立刻挣扎,但她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压住,几乎是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在混乱时,她透过即将关闭车门,看到了被车祸现场拦住的沃特以及其他人。
他们焦急惊慌地看着稚京的方向。
然後车门闭合,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所有的视线都被阻隔。
稚京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冷杉的气味。
她思绪空白一秒,身体也被环着调转方向,视线从车窗景物转变为一张温和儒雅的脸。
“又见面了,稚京。”
光线不清晰的车内,柏得温轻笑着注视稚京,捂着稚京嘴巴的手轻微压下,明确地触碰到柔软後,他擡手松开。
稚京重新获得空气,她挣扎着向後退,裙摆沿着动作上浮。
柏得温含着笑意松开,并没有勉强,目光中似乎浮起一层兴味的怜悯,像是在看着一个微弱挣扎的动物。
稚京的身体靠向车门内部,她下意识擡手寻找车门开关,细白的指节混乱按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被锁住了。
稚京立刻紧靠着车门,脊背抵到某些硬物,勉强保持清醒理智。
“你想做什麽。。。。。。”
轻颤的语气,连尾音的疑问都被惊慌替代,没有任何重音。
柏得温轻轻摩擦指尖,那里残留着稚京的体温。
他笑意不变,温和的嗓音低缓:“抱歉,用这样方式将你带入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