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一下,想到那半水箱的蜜蜂尸体:“那又怎麽样?”
六子说:“刚开始第一家死人的男的忽然大半夜跑到马路上大喊大叫,最後被车子给撞死了。这是第一个开始连续死亡的事情,但是别人都没当回事,最多迷信的人说,是这家人的那个死人舍不得孩子,把他给带走了。”
我说:“然後呢?”
六子说:“但问题是,有人说他们看到那孩子奔跑的时候,眼睛一直逼着的。双手一直抱着脑袋。他脖子上有一跳红线。”
白翌敲着桌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重复道:“闭着眼睛?”
六子看着我们说:“对的,接着就开始不停有人出现死亡,不过後来大多数都是自然死亡,什麽心脏病啊,脑溢血啊。”
他话刚说完,我们就有听到了那熟悉而又刺耳的救命车鸣笛的声音。
我赶紧追问:“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的?”
六子说:“哦,就前面我进来之前,你们隔壁那栋楼的人在往外头搬家,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听了一会,嘿嘿。”
我若有所思的听着他的话,忽然侧过头看着窗户外头,发现不知道何时我们的窗户下居然也有一个蜂窝了。
白翌和六子站起来朝他手指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在我们这栋楼的死角,又有一个榴莲大小的蜂窝。但是那蜂窝地下不停的在往下滴着乳白色的液体。液体吸引了许多蜜蜂。
于是我和白翌决定明天就回上海,六子事情也办完了准备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仨个人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节约成本在这里住一宿。然後第二天坐火车回去。或者说我们三个人都对这里都産生了一种好奇,决定再住一晚看看,而这份好奇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而那天晚上又开始下雨,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却毫无睡意,外头除了大雨刷刷的声音之外,就在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但是我们三个人看着电视剧里的肥皂剧,一点都没有想要去睡的意思。
电视里放的片子又土又狗血,最後我们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连环死亡上。
六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说:“你们说为什麽这里会连续死人?听说过去这个小区都很正常。”
我首先开话道:“按照这里的风水,肯定没问题,不是那种什麽非常凶险的地段。也就是普通中的普通,不会出现暴发户,也不会什麽出现什麽妖诞的事情。”
六子听完之後,看了看白翌,白翌却只是闷头抽烟,我敲了敲他,他才擡头看着我们,他说:“一般遇到这类事情只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小安说的风水极差,坐落在于空亡之位。第二种就是这里有某种阵法,因为多了一些东西,那块地方成了一个局。利用某些隐秘的东西形成了特定的气场结构。导致此类事情发生,比方当年的失魂桥便是其中一种。而最後一种就有人搞鬼,那就比较阴险了……因为这就是人为因素。”
六子摸着脑袋说:“这里既然没有大富大贵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那麽谁吃饱了空没事来这里搞一票啊?搞阴谋搞到贫民区来?”
白翌没有接话,六子的吐槽其实很要道理,但凡下降做法基本都有所求,而且这类的东西的风险很大,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们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而外头的雨居然也停了。这下天气更加闷热,就像有人掐着你脖子似得。六子说他有点闷,想要开窗户。
我也实在憋不下去了。这个小屋子连空调都没装。
我推开窗户,外头刚下过雨,风还是有些的。瞬间我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些,我点了一个烟想要换换气儿。但是忽然我发现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我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窗户,发现有一个人就那麽直勾勾地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我,看不清五官,但是那麽杵着一个人的确也有吓人,但是我发现好几个窗户边上都站着一个人。他们笔挺挺得站着也不像是欣赏夜色的。像是假人一样的杵着。
在漆黑的夜里,每栋黑乎乎的大楼中总有那麽几扇窗户是亮着的,而在每一个窗户边都站着一个人影。就像是纸片似得贴在这窗户上。
我忽然意识到那些楼都死过人,我産生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我连忙回到屋子,六子和白翌看着我,问我怎麽了。我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他们。
六子忽然说道:“哦,对了,据说那些死人在死前都说看到过以前死掉的人……”
我後脖子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人,但是正常人会那麽站着麽?
白翌的想法估计和我一样,他掐灭了烟头说:“去看看吧。”
六子不太情愿,他说:“三更半夜,咱们去哪里?”
我看着窗户外说:“就是那亮着的住户。”
我们选择离我们最近的去,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六子问我怎麽办,我看了看他们,本能地用手用力一推,那扇门居然就开了。
屋子里黑不隆冬的什麽都看不见,我们也没带手电,但是当我走进去的下一秒,我们马上就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里面不停的嗡嗡作响一样,我头皮瞬间发麻,傻在了当场。
六子当场就往後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白翌挡着,估计撒腿就跑了。白翌见状一把把我往後来,随後连忙把门关上。
我被白翌那麽一扯,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我结巴道:“我操,好多……好多蜜蜂啊!”
白翌摇头道:“不,不是蜜蜂,如果是蜜蜂,你前面那麽没头没脑的往里冲,还不成猪头了。”
我被他那麽一说也是一愣,对啊,我至少在门里停顿了好几秒,直到白翌反应过来把我拉走才完。如果是普通蜜蜂,早就蛰我了,但是我却一点都没被蛰到。
白翌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这门,他说:“这样的状况,里屋已经没有人了。”
我撑地而起,拍了拍衣服:“我肯定看到有人。”
就在我们三人沉默之时,我们听到在屋子里却传来了有人咳嗽的声音,这简直就像是给白翌前面的话一记耳光。
我朝着门内喊道:“有人麽?”
我们三人屏气不语,等着里屋的动静,六子说:“看,果然没有人吧……估计前面我们……”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随後便有人说道:“谁啊……”
我本来那麽一问也只是给自己壮胆,但真的有人回答了,我到着实被吓了一跳。白翌最先反应过来,他问道:“请问,你是这屋主麽?”
那个人嗯了一声,我清了清嗓子,问道:“前面突然冲进来非常不好意思……”
那人打断了我的话,他说:“有事麽?我要睡了。”
我一下子没话接,六子拉着我就往後退。白翌又说了句打扰了,走错房间了,也更着下楼。
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越想事情越古怪。白翌也不再说话,他这样个样子有点吓人,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想到了什麽。
我问道:“老白,这事怎麽回事?那屋子里居然还能住人?”
白翌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发毛,他说:“你确定说话的还是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