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两个人表情越来越严肃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警服的,进来就问哪个是安踪,他这一举动引起了许多同事的注意,我尴尬的起身走到门口说:“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看了我两眼,眼神之中透着一种戒备,好像我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他咳嗽了两声指了指外面说:“我们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提供帮助和信息。需要向你了解问题。”
我瞅着他好几秒,张着嘴巴想要问些什麽,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我感觉他找的不是一个证人而是找嫌疑犯。白翌这个时侯也站在门口,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开口问道:“你好,请问我同事出了什麽事?”
警察盯了白翌老半天,最後问道:“你是……你是白翌?那个考古系的高材生?白翌?”
白翌点头道是,那个警察的神情就缓和许多,他说道:“我是你校友啊,叫纪天。当初一起参加学生会的。”
白翌没有说话,估计脑子里也在思索着这个怎麽会跑出那麽一个警察校友,居然还是来找我的。我左看右看,发现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干脆还是我来问:“那个警察同志,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我,我可没有犯事啊。”
他盯了我半天,又看了看白翌,最後低声的说:“有事情,大家先去外面说吧。”
我一直觉得这个小子脑子有些问题,有一些脑子被打了死结的感觉。我们一路走下教学楼,跑到大楼楼梯的转角处,这个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把我从头到底打量了没有七次也有八回了。好像我是一个鬼怪变化而成的人形一样,终于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这样被人打量怎麽都不会好受的。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到底有什麽事,有事就直说,没事就快滚蛋。
他又是死瞪着我好几秒才缓缓的说:“你认识一个叫韦妥的人麽。”
他那麽一问,我马上就可以确定那具尸体就是韦妥的了。但是他怎麽知道我认识这个人?我也回瞪了他很久,最後回答道:“没错,我认识这个人。”
他突然神情就变的十分的诡异,这种表情就像是确定了一个化身为人的恶魔一样,他不自然的往後退了好几步,我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白翌,他没有发表什麽意见,也没有替我说话。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继续说道:“这个人我昨天在通宵车那里遇见过他。只和他交谈了几句话而已,此後他下车了,而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遇见的是幽灵车这件事,毕竟警察大都不会去相信这种东西,而且按照这样的说辞我会显得更加怪诞可疑。但是没想到的却是这个家夥接下去说的话,差点没让我听的吐血。
他说:“你真的确定你乘上了车子麽?”
白翌和我都很莫名,最後还是白翌想到什麽哦了一声,然後看着他问:“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纪天看着我们,最後终于确定我们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後才慢慢开口道来,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感觉他完全看在白翌的面子上才会那麽客气的,否则刚才我就被他扭送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既然人家是警察,民不和兵斗,咱们也只有耸了耸肩膀听他说下去。
但是他说的东西就是我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昨天一直都在跟踪着那个韦妥。”
我差点没有爆出粗口来,,我看着他,心里想着难道说韦妥才是一个犯罪嫌疑人?那麽他怎麽会死掉?警察不是跟着的麽,难道现在干警察的都是纸老虎?
他看我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连忙继续说道:“你别理解错误,事情非常的诡异,可以说这件事完全推翻了我的唯物论,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白翌终于插嘴道:“那麽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所谓的跟踪又是什麽意思?这个和安踪有什麽关系?”
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些什麽,好像心中还是有芥蒂,我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有些讨厌,为什麽可以那麽不干脆利落?他眉头皱了半天终于说道:“其实,韦妥的尸体最初不是在下海庙那里被发现的,而是在另外一个城市。”
我眼角抽搐了下,白翌依然眼神冷冷的听着,纪天看我们反映都不大,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麽最後顿了顿调整了语调继续说下去:“那个地方可以说离本市有一点距离的,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在早上,按照程序规则,我们都要把尸体运到法医那里做检验,但是当天晚上尸体就不见了,过了一夜又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发现。”
他说:“那个时候大家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尸体?或者是贩卖人体内脏什麽的。但是後来的事情就成了一个诡异无比的谜题,这具尸体仿佛是自己在做一个长途旅行一样。而且……最早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距今已经有快半年时间了。按照常理……”
白翌接着他的话说:“尸体早就应该腐烂了。”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一开始往贩卖尸体内脏这样的案件开始着手调查,据说法医当初推论韦妥是自然死亡,而且是心肺功能衰竭,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而且机能明显老化,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老死。”
我一听他那麽说,马上就反对道:“不对,不可能!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十分的年轻!怎麽可能会老死?”
我那麽一说他才终于拿正常人的眼光来看我了,他放下心的说:“我们也那麽认为,但是尸检报告不会撒谎,其实这种事情我们都不太相信,这具尸体既然不是他杀,又没有家人来领取,还时不时的消失,让我们觉得无从下手,按照那些有经历的老刑警的经验就是不去追究,把精力放在其他正常的案件上面。”
白翌这个时候问道:“那麽出了什麽事?让你会去跟踪这具尸体呢?”
他掏出一包烟,点燃後猛吸了好几口,终于开始诉说他为什麽会知道我认识韦妥这件事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尸体被搬到了他们局子里的停尸房,当天他值班,说实话刑警里十个有八个是老烟头,抽烟抽的十分的厉害,他也不例外,但是办事窗口是禁止抽烟的,只有半夜无人的时候偷偷跑到楼层的角落里去抽几根解解乏,他们行里话也叫做点香。当天晚上轮到他点香的时间,当他抽烟抽的正高兴的时候,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那里是法医待得地方,除了法医的办公室只有停尸房。渐渐的,他就看见有一个人影从里面的走廊上走出来,他以为也是和他一样来这里点香的法医同事,当他要喊话打招呼的时候,话到喉咙里却被硬生生的卡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个人就是白天被送来的韦妥,当然他被送来的时候是盖着白布单子,用尸架擡回来的,如今他居然走着出去!
纪天脑子里已经慌的要死,干刑警那麽多年,看过的尸体也不少,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寒感觉,直到烟灰烫到自己的手指,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侯他的好奇心突然重了起来,心里非常想要知道这具尸体去哪里?去和谁见面?毕竟警察的胆子比一般人大,而且他也是属于那种好奇心猎奇心特别重的人。他天人交战了没几分钟,就跟了出去。好在尸体走动的速度十分的慢,他一路小跑的寻找着韦妥的身影。
说句实话,如果就单单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没人会以为他是尸体,他发现这个韦妥很奇怪,他一直沿着路边的那种绿化带走,当初资料也老是说他在草堆里被发现。走了将近有半个多小时,他在一个工地的草坪前停了下来,钻进去就开始翻。纪天躲在街角的对面死死的盯着他,然後的事情就像我遇见的那样,我以为韦妥是头建筑工地材料的小偷,最後两个人一起上了幽灵车,但是纪天看不见幽灵车。照他的说法就来的诡异许多,在他看来,我就是那个和他接头的人,而且最後我们两个一起走到了街对面,此时突然吹过来一阵风,就看见我们擡起脚,然後整个人就消失了,他都来不及跟上来,账目结舌的看着我们凭空消失在黑夜之中。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麽这小子看我的眼神那麽古怪了,最後事情依然如此巧合,尸体又被找到。而他查了我的资料,知道了关于九僰噬魂棘的事情,于是脑子里已经把我彻底的神魔化了,今天就来找我问话,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看到了过去的老校友白翌。
看得出这小子对老白很友善,可以说有一种崇敬的心态,居然还要白翌也去看看尸体,说白天它就躺在那箱子里。我看着白翌,询问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摇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和诈尸又有区别,怎麽说呢……不过既然没有害处,就让他这样的走下去吧,总会有尽头的。”
我能够理解白翌的这种心态,遇见怪事多了,就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要去了解的好,所以这次我压根就不想发表意见。没想到那个热血刑警纪天还挺坚持的,或许他认为我是那种特别高深莫名的神秘人,又跟我们念叨了半天,意思就是说他希望我能够插手。我太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也只有婉言拒绝,毕竟命比什麽都重要。不过我不发话,以白翌装傻的功底,根本就不是纪天这样的小子能够说动的。
虽然我心中始终疑问韦妥到底要找的是什麽,为什麽他可以如此执着?但是这点我并没有告诉纪天,最後纪天看我们两个犹如铜豌豆一般说不动,炒不爆。也没有办法,冷冷的又抽了几口烟,突然想到什麽捏灭了烟头说:“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你和那个韦妥消失後没多久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影跟着你们的方向而去。”
我纳闷的问道:“影子?”
纪天点头补充道:“嗯,是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是什麽东西,确定是一个人,但是什麽模样什麽衣服居然就是看不清,有一种被故意模糊的感觉,也许是我一路惊吓过度,此时脑子里有些发昏。但是……”
我觉得这小子说话完全可以把人给憋死,我等了半天他最後居然还没把事给说完整,但是我又不好发脾气,只有憋着火气听他吧话说完。他断断续续的接着说:“这事怎麽说能,我觉得……那个跟着你们的那个人影子好像是一个女人……”
我一听就被他说的不知道是被气岔了还是被憋气憋的慌了,我冷笑着说:“大哥,你说话的漏洞也实在太多了吧,你前面还说你看不清那个影子的模样,後脚你说这个是一个女人?”
他也瞥了我一眼,接着说:“你别着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立马就翻白眼了,什麽你还没说完,再不说完就赶上吃午饭了。白翌看我们的气氛越来越僵也不得不插嘴道:“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里出现了一个警察人士~在日後的文里面还会有他的戏码,他属于那种很普通的刑警,叼着烟,可能这烟还只是大前门……不过呢总的来说安踪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啦~谁让他和白翌那麽热乎呢~~对吧~~~脑袋真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