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腕,将手抽回来,道:“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云渡脚步一顿:“道别?你还是想回玄玑宗?”
“对,在这里耽搁太久了,玄玑宗有诸多事宜,还有阎林的魂魄,也得尽早让她回归肉身。”
云渡安静地看着他。
危辛低下头,缓慢地眨了下眼:“藏在这里总不是个事,与其被清观宗的人发现再发难,倒不如回去,玄玑宗再不济,也比这里安全。”
“我说了,在这里我能护你周全。”云渡沉声道,语气里甚至多了一丝的难以察觉的急促。
“我不用你护。我不是第一次受伤,我有经验。何况这次只是失去内力,还未走火入魔,比以往的情形好多了。”危辛说着,擡起头,“你还欠我一件事呢,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加入玄玑宗,那就放我回去吧,这件事总不违背你所谓的道义吧。”
两人无声对峙,林间的风吹动着发丝与衣袍,危辛侧身先行离开,片刻後,才听见身後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就在他身後两米的距离。
院里响起打斗声,南凰正与许舜打斗,见他回来了,立马收手,追上来道:“尊主,你上次赐我的长剑在秘洞里折断了,可否再重新赐我一把,待我将长剑练好後,定能用剑就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回玄玑宗,你自行去库里挑选称手的武器吧。”危辛疲惫道。
“多谢尊主!”南凰得意地冲西雀挑了下眉。
“呵,你们竟然也想练剑。”许舜道,“既要练剑,却又让剑折断,对剑修来说,折剑丢剑是奇耻大辱。”
话音刚落,他就後悔了,下意识看向云渡:“师。。。。。。临风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危辛疑惑地看向云渡,云渡面色不改,也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这时,许舜手中的剑就被南凰用鞭子勾了去。
“哦豁,你的剑丢了,这可怎麽办,该不会要上吊殉剑吧?”南凰笑嘻嘻道。
“你!妖女,快把剑还我,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迂腐不堪,武器合适便能用,管它是剑是鞭是刺,凡在我手,皆是利器。偏偏要用规则束缚自己,难怪你们清观宗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许舜恼羞成怒,刚要反驳,就被云渡打断了话头。
“墨守成规,固执僵化,的确是清观宗弊病,想不到南凰姑娘小小年纪,颇有见地。”
南凰展颜,不禁得意:“我也就不过是复述尊主的话而已,他早说过,你们清观宗如此下去,都不用我们出手,就会没落下去了。”
危辛心说那是以前,现在情形可不一样了,他瞥了云渡一眼,道:“南凰,把剑还给他。”
“尊主?”
“我们回玄玑宗。”
“好吧。”南凰不情不愿地将剑丢给许舜。
西雀却有些不赞同,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偷偷跟危辛商量:“尊主,那临风公子可以直接用灵力给你疗伤,恢复极快,暂时也无外人前来打扰,留在这里,才是最佳选择啊。”
“你当他灵力取之不尽吗?”
西雀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原来尊主也会心疼人?
其实也没什麽好收拾的,自己原来那套衣裳早已被血浸染,扔掉了,身上穿的是云渡的衣裳,更无其他物件要带走。
他将乾坤锁取出来,放出阎林的魂魄。
“危辛哥哥。。。。。。”阎林气息奄奄地唤着他,魂魄几近透明,神色凄然,“哥哥他怎麽样了?还活着吗?”
“他还有救,不过得再等些时日,我先带你回玄玑宗,等你恢复後再来找他。”危辛道。
“我能见见他吗?”
危辛带着她去见云渡,云渡正在给许舜温景澄二人讲解心法,见他来了,便开门迎接。
“阎林想见见阎修,能不能让她。。。。。。”话未说完,阎林便叫了一声。
“啊!好丶好多。。。。。”阎林目光从他们三人面前滑过,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她这是怎麽了?”许舜问道。
危辛嘴角抽了抽:“一下看见太多美男子,高兴得晕过去了。”
三人:“。。。。。。”
“我来。”南凰捏起她的魂魄就是一巴掌,“醒醒。”
阎林悠悠醒来,声音却变得有些粗暴:“南凰,等我恢复了肉身,我就——啊!你敢打我!啊!啊啊啊啊!”
南凰又是一巴掌,将“她”扇的死去活来,直到真正的阎林醒过来。
三人:“。。。。。。”
“呜呜呜对不起,南凰姐姐别打了。。。。。。”
“好了,带她进来吧,你们都出去。”云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