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予回了府,青竹同她说了件事。她听后顿生不好预感。不做多想,让青竹备了马车直奔御史大夫府上。
陆心予来寻黎若雪,黎若雪让服侍之人都退下。
“心予,你去看看兄长好不好?我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前几日起,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我们本未多心,以为他是同幕僚一起喝喝酒而已。可是今日他沐休,我瞧见他身边的小厮鬼鬼祟祟的捧着酒坛子,往他院子去了。起初我以为是阿宸来了,他们又在一处喝酒。想着去看看,结果只有兄长一人在房中。我看他神情似伤心、痛苦极了。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还不许我管。
我从未见过兄长这般难过。我试着去问阿宸,问他知不知道兄长生了什么事。谁知阿宸今日不知怎么的,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提起兄长,还一味的哭。我心中慌得不行,也没个主意。
父亲母亲现下我都瞒着,不敢声张。”黎知雪说到最后,近乎带着哭腔。
陆心予拉着黎若雪的手安抚。“你做的很好。只是别急,此事交给我,放心。”
黎若雪见她成竹在胸,擦擦眼角点头。
陆心予去寻黎知洲。
因黎若雪先前有来找过他,他便吩咐身边的小厮,不许任何人打扰,也不见客。
小厮见陆心予来了拦下她。她两句话便吓得小厮不敢再拦。
她推开房门,浓浓刺鼻的酒味直直冲进她的鼻中。
她皱着眉将窗子打开。房中一片狼藉,那人坐在地上靠着床边,拿着酒壶独酌自饮,面上一片绯红,还有未干的泪痕。他眼神涣散,眸中布满血丝,看着就让人心疼。
人们眼中那个沉稳又自信的翩翩公子,何以沦落至此。
陆心予让小厮去准备些蜂蜜水和醒酒汤,自己走到黎知洲面前席地而坐。“知洲,抱歉,我回来晚了。”她的声音很轻。
她拿走黎知洲手中的酒壶,黎知洲察觉有人抢了他的酒,伸手探身要去夺,因不稳险些倒下,陆心予忙将他扶稳。
“知洲,我是心予,我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她神色担忧的问。
黎知洲抬起一双醉眼看着她。“心予,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陆心予将他扶起,让他靠坐在床上,又简单帮他收拾了房间。最后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黎知洲睁着眼,茫然的看着屋顶,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他一只手臂挡住眼睛,一言不。
陆心予几不可查叹着气、将他的手臂移开。“能同我说说吗?”
黎知洲摇头苦笑。“没用的,谁也帮不了我。他不喜欢我,他对我只是错觉,他说他喜欢女子”他每说一句,泪就跟着再一次滑落。
小厮将蜂蜜水送进来便退了出去。陆心予扶起他,喂他喝了一些。
“是阿宸说的?能将事情同我说得仔细些吗?”
黎知洲阖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同陆心予讲了一遍。陆心予听完并未急着开口劝他。
“你一直是最沉得住气的,做事向来准备稳妥、周详。这么久都忍住了,这个时候偏偏把执不住?
太心急些了。
阿宸怕是被自己所困,考虑的事情太多,一时把自己逼得太紧,才会有了现在的困局。他不同你,一时间接受不下这么多。他想的最多的,恐怕是长辈们的顾忌。”
她缓了缓又开口道:“知洲,其实我知晓你们的情意后,便一直想着如何能帮你们。你相信我吗?”
黎知洲定定看着她,点了点头。
“不出三日,我定有法子让阿宸向你表露真心。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陆心予眼中满是笃定。
黎知洲闻立,急急起身、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真的有法子?你是说,他心中有我?”
陆心予点头。
黎知洲紧张的喉结滚动。“我答应你。”
陆心予轻轻勾起唇角。“第一件,不许再这般作贱自己。明日起,我要看到往日的黎知洲。”
黎知洲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