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就把男孩带走,等之後去其他部落参加交易会的时候,把男孩当奴隶换出去。
河出来时的那座石屋看着明显比墨之临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那些石屋和木屋要简陋且透着些许破败之气,河和男孩身上的兽皮裙虽说不上破破烂烂,但上面的皮毛一看就是经受了长久的摩擦,比起树身上的那条,薄了不少。
显然,男孩家里的情况极为萧条。
树的要求一出,河的面色就沉重起来,满脸哀戚,男孩的眼里也闪着泪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家里已经就没有吃的东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出来找食物。
但他没想到,他在林子里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条鱼,在回家的路上又意外发现了一根“土球”藤,顺藤摸“球”果然挖到了一个不小的“土球”,正兴奋的准备带着它们回家时,树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仅抢走了他的鱼和“土球”,还诬蔑他偷东西。
男孩当然是不肯认的,那明明是他找到的。
可树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孩却又矮又瘦,又因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早就没什麽力气了,哪里反抗得了树?
他都没跑出去就被树一把拎起来拖到了这里。
就在墨之临以为男孩会这麽被树带走的时候,他看到河突然四处看了看,随後走上前对着树耳语了几句,在对方怀疑的眼神中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距离有些远,就算墨之临听力比常人好也没能捕捉到几米外的河特意压低的声音。
原本他已经打算先离开去其他房间找自己的身份线索了,但现在看到这一幕,墨之临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继续看下去。
他很好奇河会用什麽方法把一看就不好搞的树给打发走。
墨之临的视线随着河一上一下的身影移动,直到他看到河进了刚才的石屋没过多久又出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用干荷叶包着的东西。
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树的眼睛亮了起来,河一走近,他就一把将东西抢了过来,反手把男孩角给推了出去。
河的身体也虚弱得很,勉强接住了被推得跌跌撞撞冲过来的角,颤着手抱住他,“角,你没事吧,怎麽样了……”
角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救了,听到河关心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连忙站稳扶住自家阿父,明明腰背都还在隐隐发疼,却擡头扬起一个笑脸,反过来坚强的安抚河:“我没事,阿父。”
父子俩互相依偎着对方,转头去看正在剥开一层层荷叶的树。
“阿父,那是什麽?”角没法不好奇,他都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这种好东西,能让树放过自己。
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河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那是你阿母留下的。”
“哦……”角没见过自己的阿母,听阿父说,他阿母在生他的时候出了意外,已经回归大地的拥抱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树已经除去了手中之物的层层包裹,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赫然是一块——蜂巢?
墨之临难得愣了一下,随後神色微妙的打量了一下被树捧在手上的那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蜂巢,半晌,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
河刚才和角说的话他也听见了,那是角的阿母留下来的,且看父子俩的神情,角的阿母应该已经不在人世有些年头了。
而这蜂巢是她在世的时候就有的……留到了现在……
墨之临不禁发散了一下思维,这还能吃吗?
就在他纠结蜂巢的保质期的时候,树已经小心翼翼的捏起蜂巢——舔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墨之临:……
他勉强说服自己,原始生産力低下,一点点食物都显得弥足珍贵,遑论蜂蜜这样的”奢侈品”?
就算蜂巢真的已经过期了,原始人也不会浪费的。
看着树一下又一下的舔着蜂巢,欣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角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渴望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也好想吃蜂蜜啊。
似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树停下动作,偏头斜了父子俩一眼,粗声粗气的开口:“看什麽?这是我的!”
“哼,这次就放过你小子,下次可别再偷我家东西了!”
说完,树就拿着蜂巢大摇大摆的走了。
留下满脸愤懑的角和神色哀愁的河。
“阿父,我没有偷东西。”角委屈的看向河,神色坚定。
河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阿父知道,角是个乖娃,怎麽会偷东西呢……但我们拗不过树的,只能把东西给他,阿父不能让你去做奴隶……”
“阿父……”角的眼睛又开始发红,既气愤树的横行霸道,又气恼自己的无能,连阿母留下的东西都留不住。
作者闲话: 墨哥的关注点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