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漂亮的脸蛋又染上了难堪羞窘的红霞。
龚泽霖脸色难看起来。
眼前的一幕,竟格外地刺眼。
裴安声见他一动不动,不满地撒娇道:“老公,你怎麽不走了?”
龚泽霖莫名嫌他聒噪。
心中的怨恨,又随着浑身的血液,一起沸腾起来。
叶之瑜,那个木讷无趣,除了脸,其他一无是处的学弟。
满足他虚荣心的追求者之一罢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看上过,不然示好两年,会感觉不出来吗?
就算放手,也是他先不要的。
他先答应了江左晗的条件,放弃他的。
一只脏的丶被染指过的破布娃娃而已……
可为什麽看到他躺在那个富二代的怀里,他会这麽生气?
明明,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一个唯命是从的男朋友。
家庭优越,听话,粘人,爱他。
他把郊区的房子退了,裴安声愿意帮忙支付学校附近的房租,也承诺过,即使将来失业,也会养着他,裴安声是第一次谈恋爱,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他,他是干净的,身和心都属于他,除了没有叶之瑜好看,其他完美无瑕。
可为什麽?
每次跟裴安声上床,他的脑海里,都会闪过叶之瑜的身影?
叶之瑜……虚僞,嫌贫爱富的僞君子。
口口声声说喜欢,却亲吻着别人,躺在别人怀里。
而那个人,那个江左晗的人,每当夜里,只要想到,就忍不住颤栗,让他一遍又一遍记起受辱丶被威胁的画面。
这时,裴安声扯了扯他的胳膊:“老公,我不舒服……”
明显,他也看到叶之瑜了,眼里的警惕昭然若揭。
他认识叶之瑜,也知道叶之瑜跟龚学长有过一段短暂的关系。
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不计较,但不是傻子。
随着时间推移,裴安声越能感觉到,龚学长对叶之瑜的耿耿于怀。
譬如现在,他就有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
“我知道,宝宝。”龚泽霖收敛起狰狞的神色,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裴安声身上,在他唇上印了个吻:“走了。”
江左晗不咸不淡地说:“你前男友已经走了。”
刚才正面交锋,叶之瑜不知所措的间隙,江左晗顺势重新揽住了柔软的腰肢,狠狠地收紧,仿佛要嵌进身体里似的,挑衅地看向龚泽霖。
龚泽霖气走後,江左晗依然阴气森森,语调酸得很。
其实叶之瑜只是尴尬,酸楚是一点,但没有特别心痛。
单纯不想让龚泽霖自说自话地坐实他放荡,脚踏两条船。
龚泽霖投来的目光,总带着指责与怒气,还掺杂着幽怨与恨意。
他不知道,该如何让龚泽霖消气。
腰被按得生疼。
叶之瑜锤了他一下:“别抱我……”
“凭什麽?”见到龚泽霖前,还逆来顺受地,现在就不乐意了?
江左晗不爽得要命。
偏偏怀里的人也没跟他确定关系,还老是躲着他,身体又差劲,像被扼住要命的白天鹅,重了怕拧断脖子,轻了又怕他逃走。
“我不行,难道他可以?”叶之瑜不让,江左晗抱更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裹在腰部,烫人的热量肆意炙烤着。
叶之瑜的骨头快散架了。
乌黑的瞳仁储起了泪,眼眶微微泛红,他果然,讨厌江左晗。
江左晗脾气发到一半,看见成串的泪珠无声滚落下来,顿时熄了火。
……该死的。
怎麽把他惹哭了?